对于赵成义来说,挨顿鞭子根本不叫什么事儿!
挨上一顿鞭子就能解决的事情,能算是大事吗?虽说赵成义为显诚心,拿鞭子反抽自己的后背时很是用上了力气,因此抽得皮开肉绽的。伤口是真的,流的血也是真的。但他依然不觉得这有什么。那点皮肉伤,他只要略微养上几天就能好个彻底了。不伤筋,不动骨,那就不值得有什么大惊小怪。
万一一顿鞭子不够,那就两顿!赵爷爷的身体结实着呢!
更何况,赵成义此举真是把荣亲王感动了。荣亲王再落魄,他也是皇亲国戚,还是未来的皇帝,随身带着不少上好的成药,其中一样是皇家御用的药膏,只要往伤处那么一抹,火辣辣的伤口处立刻会感觉到一阵清凉。荣亲王就送了一瓶给赵成义,赵成义抹了小半瓶,伤口愈合的速度竟快了很多。
荣亲王如今是非常看重赵成义的。有赵成义之前在外流落两年却为他们带回了关键的消息这一功劳打底,荣亲王虽未见过他,却已听说过他的名字和事迹,对他大为欣赏。因此,荣亲王看着赵成义时,原本就是带着滤镜的。见他冒用自己的名头来救灾,亲王不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他异常果敢。后又见他主动领罚,荣亲王在一瞬间竟然还觉得颇为内疚,早知道这人如此实诚,他就该先免罪的。
那为何荣亲王没有先免赵成义的罪呢?
因为荣亲王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沉浸在对赵成义的欣赏上,压根没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而且,荣亲王此时带在身边的这些人,都是他心腹中的心腹,唯一一个心里有鬼的——荣亲王之前失踪了几天就是源自于此人的陷害——也已经伏诛了。这些人不会在关键时期做些挑拨离间之事,反而都觉得赵成义做得不错。没有人煽风点火,荣亲王甚至压根就没有往被冒犯的那一方面想过。
赵成义背上有鞭伤,自然就不能骑马赶回南坡城了;马车也不行,这个时代的陆地交通一点都不发达,他要是坐了马车,只怕后背刚刚结痂的伤口会因为持续的颠簸而绽开,一点都不利于他养伤。
于是,荣亲王把赵成义放在了洼子县一个已经收拾出来的镇子上,让他好好休养。
祁明诚醒来时,见阿顺守在自己床边。等到祁明诚反应过来时,他脸一黑。沈灵太过分了,竟然还让人把他弄晕!不过,他却也知道这些阻止他的人都是为了他好,毕竟他们都不知道他拥有灵水。
阿顺已经从沈灵那里得知了赵成义的消息,此刻按照沈灵的吩咐,一五一十都说给了祁明诚听。
祁明诚的脸更黑了。
阿顺却以为祁明诚是在为赵成义担心,赶紧说:“既、既然是赵校尉自己抽的自己,那他下手肯定有分寸,说不得伤口一点都不严重。没有疫情,也没有刺杀,这种状况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就是因为他自己抽的自己,所以才严重!如果是荣亲王让人抽的,王爷当然不会真想抽他,只是抽给外人看一看,那么他们一定会在鞭子上动手脚,那样才会一点都不严重。”祁明诚黑着脸说。
阿顺有些迷糊。
祁明诚喜欢阿顺这种略有些单纯的性子。阿顺在做奴隶时,虽然受了很多的苦,但是包春生几个怜他年龄最小,平时对他多有照顾,于是阿顺的心眼是有的,但却不擅长勾心斗角。祁明诚也不再解释,转而说:“你好好识字,好好钻研医术,大约过上半年,我们要去南方,到时都劳你照顾了。”
他说的南方就是南婪那地。阿顺的医术到时不一定能派上用场——非当地人对于当地的各类毒物缺乏了解,他们到了当地大都不能顺利发挥自己的医术——祁明诚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在鼓励阿顺。
阿顺果然红着脸,眼睛发亮地说:“嗯!我一定会努力的!”他要让自己变得更加有用。
祁明诚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无奈地说:“好了,既然洼子县那边的情况并不危急,那你们也不用紧紧地盯着我了……我带着你们一起过去吧。等义兄养好了伤,我们直接从那边出发赶往西北。”
“可是,城中还戒严啊?”阿顺问。
“很快会解禁的。”祁明诚说。全城戒严是为了限制荣亲王。如今荣亲王在洼子县那边已经有所作为,算算时间,这个消息也该传到南坡城了,某些人得知荣亲王不在此处,继续封城就无甚大用。
阿顺对于祁明诚非常信任,听他这么说,立刻就下去收拾行李了。
不多时,沈灵就出现在了祁明诚的房间里。明明是他让人把祁明诚弄晕过去的,此刻见着了祁明诚,他竟然还一脸坦然。祁明诚真是无比佩服沈灵的厚脸皮。成大事者果然都需要有一张厚脸皮啊。
这“厚脸皮”三字其实也算是一种调侃吧。沈灵和祁明诚正处在一种惺惺相惜的友好状态中。
在新皇登基前,沈灵如今严格说起来是个白身,所以祁明诚和他插科打诨也不觉得有什么。而新皇登基后,待沈灵成为了镇国公,如果他的性格一直没变,祁明诚倒是能和他做一辈子的知己好友。
“我知道你肯定要去洼子县了。既然你去了,我就不去了,再帮我传个消息吧。”沈灵说。
祁明诚还坐在床上,闻言直接就着坐着的姿势把被子拉到了脖子处,说:“这回不拦我了?”
“是是,不拦你了。知你千里追夫情意重,此情可感天动地,谁拦得住你!”沈灵打趣说。
祁明诚:“……”话说,如果他此时拿沈灵和荣亲王的关系进行调侃,算不算是顺利反击了?仔细想想看,沈灵和荣亲王之间的奸/情还是很多的,自古表哥表妹多配对,表哥表弟估计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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