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乍起,落叶归根;静水东流,孤夜月明。深秋给人一种悲凉、寂寥的感觉。
望月山上,孤寂凄凉的悲感更甚。寒风从干枯卷皮的树杈上吹过,抚掉上面最后的几片枯黄残叶。
风灌进枯朽的树洞中,发出呼呼的剧烈声响。惊的伫立在枝干上的乌鸦们,纷纷展翅飞离。
一边飞还一边扬声大叫着,听起来好不凄切。
哗哗哗——干枯的草地上响起一阵阵摩挲之声,七个绰绰的黑色人影,正在半人高的草地中趟走。
为首的是个背着小棺材的高瘦男人,男人的步子并不是很快,却依然保持着最前面的位置。
剩下几人默不吭声的跟着,身上还背负着众多只口袋,就像是男人的手下一般。
趟过这片草地之后,七人就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一路行走,穿行过独木成林的巨树,回到一片破败的荒宅前面。
倏地,走在最前面的高瘦男人转身。面对着一众黑衣男女们拱了下手。
不等男女们做出回应,他就再度转身,头也不回的跨进荒宅内,径直向大堂中走去。
瞧着对方如此决绝的表现,人影中最严肃的那个男人绷不住了,蓦地笑出声来。
“墨兄定还有急事要做,咱们无需再进去打扰,就此别过吧。”
莫言抿唇苦笑,与一众弟妹们拱手,冲荒宅门板回了个礼。
吱呀吱呀——一阵微风吹来,本就摇摇欲坠的半截门板,发出了尖锐的声响,似是在回应着莫言几人。
“扑哧哈哈。”
瞅到如此‘通人性’的门板,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在朗朗的笑声中,沿着走踏出来的路径,向山下赶去。
荒宅内,几只阴间使者停驻在木板制成的简易墓碑上,一对对黑黝黝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它们的视线落在大堂之中,一摸孤寂的高瘦人影,倒映在他们的眼底。
啪,屋内之人不想被外物分心,于是一抬手臂,便把门板给猛然关上。
乌鸦们受到如此剧烈的声响惊吓,赶忙从墓碑上飞起,一冲天际而去。
“呼,扰人的鬼东西终于走了。”墨如漾轻叹一口气,双手遂即抚上桌面的小棺材。
轻轻的掰开一角来,他用墨绿色的眼眸向里看去。
根根鲜红的细长锁链,还牢牢的锁着中央的土块,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爹爹终于把东西拿到手了。”颇有些癔症的说罢,墨如漾就把攥在手心的夜明珠,塞到了那团泥块中。
泥块没有对夜明珠有丝毫的抗拒,甚至转瞬便把它吸了进去。
墨如漾勾起唇角,看着绕在泥块周身的蓝色光芒渐渐消失,他脸上的笑容也在逐渐放大。
泥块的光芒褪的很慢,墨如漾倒也不急,双眼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它,生怕漏过什么细小的突变。
半晌后,泥块周围的光芒彻底消失个干净,墨如漾提着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一点点的剥开泥块,将里面的夜明珠掏了出来。
此时的夜明珠,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变成了灰暗之色,死气沉沉的一颗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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