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成走尸白凶的六爷爷速度极快,瞬息间追着活人气到了我们身后。
追至门前,六爷爷稍作停顿,随之脚下发力,纵身一跃,直直地迎面扑来!
“妖孽受死!”马道长见状猛地将我们几个人推到了一边,叱咤出声,五指并拢带起一阵掌风,正对向六爷爷的胸膛处,一掌对上!
“嘭”地声响过后,扑身过来的六爷爷被马道长一掌推了回去。
力道之大,甚至连他自己都被往后震退了几步,飞身至半空中的六爷爷,则是瞬时被打了回去,身形倒飞,背脊重重地撞在了院中的屋墙!
这一掌,马道长使出了十二分的气力,纵使是一身铜皮铁骨的僵尸白凶都吃不住,倘若是打在人的身上,只怕会登时被打碎了肋骨,震伤了内脏。
“嘶……”抽着一口冷气将手缩回,马道长骂了一声,“还真是挺硬,这一掌犹如拍在了铁锭上,震得我手都麻了。”
“道长,道长,”孙廉喊着道,“他又站起来了!”
“我看得到,你们几个臭小子站在这边,不要乱跑!”马道长说着,瞬时将背后道剑出鞘,掏出张符纸在剑身上抹了一下,顺势甩符打在六爷爷的额头,随即剑身一转,跳上前去一剑刺入!
马道长手中的剑并非寻常刀剑,而是久经磨砺的天师道剑,有着极强的驱邪破煞的能力,因而这一剑刺去,一经触碰,瞬时消了六爷爷身前的尸气,鱼贯而入,对仗僵尸的铜皮铁骨,犹如切豆腐般轻易地刺进了胸膛。
用道剑将六爷爷顶在墙上,马道长右手紧握道剑,左手掏出一张新的符纸,点在了六爷爷的咽喉处,放开了握着道剑的右手,迅速抬起,在他的喉咙上又是出手一点!
六爷爷的头被点得往上一仰,嘴巴张了开,一团幽幽的绿色气团从口中忽地冒了出来,马道长迅速出手去将其捏碎,登时烟消云散。
这团被马道长打出来的绿气被捏碎,原本尚在挣扎的白凶瞬时间停了动作,原本身上生出的白毛紧跟着纷纷掉落,落地化成缕缕黑烟,有风吹过,便再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那一小团绿色的东西,应当就是憋在了六爷爷嗓子里的一口殃气,如今被打散,怨念消失,六爷爷自然而然地也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所谓殃气,指的是人生前的最后一口气。
据说是由一生当中的所有的怨气凝成,是绿色的,人死后会飘着出来,若是沾到花草,则花草枯萎,倘若撞到了人的身上,这人就会大病一场,用北方的话来说,便是被殃打了。
人死之后,不能立即下葬,要经过守灵发丧出殡,然后才能下葬,最后还要去送盘缠。
这其中的守灵,我们这里的说法,这就是为了化掉死人身上的这最后一口殃气,只有化解掉一切仇怨,魂魄才会安稳地下到阴间,如若不然,心怀着怨气,就算葬了也不会得到安生,有些怨气大的,甚至连家人都会搞得不安宁。
完全化解了六爷爷尸体上的殃气,马道长才将道剑抽回,将六爷爷的尸体扶到一边,转而问向我们,怎么会跑到了村长家的院里?
问话间,马道长扫了眼院子里横七竖八倒下的这些村里人,随之面色凛冽,怒眼横眉地厉声质问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都是被白凶给祸害了?
我们不敢怠慢,急忙将先是撞到六爷爷最后一缕残魂,后从他嘴里听到了些话,然后急着告诉他们这些,因而找到这边,却刚好撞见那歹人杀害了村人,最后救走村长和的事情全跟他讲了一遍。
“岂有此理!”马道长听完,勃然大怒!
“这个歹人,简直是草菅人命,伤天害理,竟敢杀害这么多村中无辜之人,贫道要是不拿住他,简直咽不下这口气,如此公然行凶,是当我马江涛不存在,还是欺我抓不住他?”
马道长脸色恼怒道:“我就觉得这个村长有问题,如今一看,果真是在装无辜,行凶之事他难逃干系,我非得将他揪回来不可!”
生了一通大气的马道长说完这些,继而看向我们这边,又是训道:“你们这几个臭小子,也真是三番五次地能惹麻烦,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今夜不能出门了吗?要不是我听到动静,及时赶到,你们的小命是不是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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