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立即有人接替了被蛇咬之人,上前开山路去了。
赛大师也不再理会身外之事,重端起手里的铁盘子,手指头在上面比划了两下,说继续赶路,天黑之前要见到深山。
被蛇咬伤的那人也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见他们拿性命不当回事,我于是道了句山里毒蛇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人要是不仔细处理干净蛇毒,势必要丢掉性命。
赛大师淡漠回声:“眼下缺医少药,有这时间,不如抓紧时间到深山里去。”
“深山之内,奇花异草多如牛毛,只要他能挨得过去,自然保得住性命,用不着你在这里叽叽喳喳……”说话间他脚下的步子反而加快了几分。
我和孙廉没有办法,只能一路跟着走下去。
在山林子里走了不多远的路,那人被咬到的胳膊已经肿了起来,中毒后所带来的不适感也愈加难熬。
脸色苍白,满脸虚汗,气喘不匀。
这已经是蛇毒扩散全身后的中毒反应!
眼下身处在外山,离着深山地界,还有相当一段路程。
一路上不曾停歇,走得很急,只会加速毒素在体内的循环,这人眼看是要昏死过去了。
果不其然!走到这会,他已经全身脱力,看跌跌撞撞的步伐,只怕是视线逐渐模糊下看不清路了,最终“咚”地一声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我提醒道:“他快不行了。”
“那没办法,只能怪他自己不小心……”赛大师只盯着手上铁盘子看,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继而吩咐着道,“前面左转。”
这人倒地不省人事,原本的人也都不再理会,竟就将他丢在了原地,任由他自生自灭,似是没有半点感情。
我蹲过身去,从这人身上摸出了一把小刀,打算拉道口子给他放点毒血出来。
赛大师这刻才回头看一眼,语气冷冷道:“臭小子,赶紧跟上,要是掉队,死在了山里,被你们村里赖上,我可不吃这个气——蛇毒散布全身各处,他已经没救了,你给他放血,还不如一刀结果了他。”
我犹豫了一下,因为这老头说的一点不错,但杀人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最终孙廉将我拉起来,说道:“算了,我们管这些事情做什么,他们可不打算等人,我们要是被甩远,遇到危险就麻烦了!”
看眼周围的山林地,这里我根本不熟悉,在这里掉了队,我们两个肯定出不去了,纵使是百般不想跟着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跟上了。
黄毛不像是这赛大师一样是道中人,一通山路走到这会有些气喘,于是跟他商议,在这边先休息个十分钟。
赛大师有些忌讳地看了看周围,跟他说山里有个猪婆神的邪庙,这里离着还不远,那猪婆神是个怨煞无比的阴神,若被碰上必死无疑,这里不是休息的地方!
黄毛听得咂嘴道,不是听说他们镇上的孙先生已经将庙给封了吗?
赛大师面色谨慎,说猪婆神可是打不死的,那孙老头未必有本事真的镇住她,猪婆神要是尚在山中,只拆了庙还是防不住的,说罢抬脚继续往前走。
孙廉听得一撇嘴,小声跟我嘀咕道:“这老头儿,之前牛皮还吹得震天响,结果被猪婆神吓得要死,我爷爷和两位道长可没吓成这样过——看他的反应,本事肯定也不过如此!”
我嗯嗯点头,点着点着,随后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山里猪婆神邪庙的事,这赛大师和镇长家的黄毛,他们怎么好像也知根知底?
我眨巴着眼睛去看孙廉,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事情连我们村里人真正了解的也不多,至今还留着诸多疑问,莫非跟这老头儿和镇长家里也有什么牵扯不成?
虽然有所怀疑,可我不敢去问他们,只能将话憋在肚子里。
孙廉这小子鬼主意多,眼珠子转了一下,忽然跟我道:“陈潇,你说他们真敢砍山里的老树吗,真的不怕山神怪罪不成?”
他冷不丁地一句话,立即让赛大师和黄毛回过头,来有些警惕地看了我们一眼。
孙廉又扭脸作跟我说话状,煞有介事道:“你们村的山里,是真有山神在吧?上次去拜山神的时候,用来拜的大石头发着光,肯定是山神的灵气吧?”
我满脑子不知道所谓,也不知道孙廉这是掰扯了些什么话,因为他说的这些事情,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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