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人全听得脸色不爽,觉得这位老大爷的脾气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暴躁,说话就说话,用不着这样喝来呼去的,实在是让人听不过耳。
孙廉有些按耐不住,和姜老头说道:“我说大爷,你也用不着这么不客气吧,我们好歹也是给了钱的,可没见过你这样做生意的……”
“我说了,不爱住就滚,老子天生就是嗓门大,要是听不下去,自己出去。”姜老头也不回头,抬脚往屋子里走去,末了又加上一句,“院子里的东西,谁也别动,乱动的话,也得滚蛋!”
等到他进了屋里去,孙廉扭头跟我小声嘀咕着:“老陈,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去吧,这老大爷说话咋咋呼呼的,一看就不好相处,哪有这样的人,到底是让我们住还是不住了?”
马欣雨也道:“这老头儿有道行,而且道行不浅,看他这模样,还有这满院子的棺材,最好不要得罪他,我也觉得还是走吧。”
这老大爷说话确实是冲了一些,不过眼下这村子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我已经累得够呛,无奈道:“将就一下吧,反正我们没得罪过他,过一夜就走,能有个休息的地方就行,管他做什么?”
我抬脚往屋子里去,这屋里一股子怪味,老头儿也不开灯,只点了一盏蜡烛,火光微弱,致使屋子当中透着一股阴森气。
屋里没什么太多的摆设,左右两间屋子,都是带炕的,里面也没点什么像样的东西。
见我们进来,姜老头拎了一片猪肉扔到了菜板上,手一指两边屋子。
“左右都有地方睡觉,你们四个看着分配,我给你们做饭,吃咸吃淡我不管,你们能吃就吃,不能吃就别动筷子。”
我好奇道:“大爷,一共两间屋子,我们都给占了,你睡哪儿啊?”
姜老头拿着刀开始切肉,直接将肉剁成几块,才冷冷地回一句:“我不睡觉,你们睡你们的,我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来操心!”
我看向马欣雨,小声问她:“你们这些懂道行的人,连觉都可以不睡了?”
“怎么可能,哪有人不睡觉?”马欣雨道,“可能是他会些什么特殊的术法,因而不用依靠睡觉来补充精气神儿吧?”
姜老头停下手上的动作,听到这话,直接回就道:“我白天睡觉。”
马欣雨闻言,脸色不免有些尴尬,姜老头下一句话,又是很不客气。
“堂堂的驱魔龙族马家的人,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还好意思大言不惭,简直丢人现眼!”
马欣雨听得皱起眉头,她的性子本来就比较冲动,平白无故地挨了一通数落,立即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路数的,你肯定比不是普通人!”
“没路数,我就是个普通的糟老头子……”姜老头继续切东西,根本不打算说这些,接下来干脆就不理人了。
孙廉这当盯着院子里看了看,见这老头儿院里还养了一只鸡,膘满体壮,正在院子踱着步子到处转悠,顺嘴跟我道:“这只鸡看起来不错,老陈,要不你买了吧,然后让大爷给炖上一锅。”
谁知姜老头一听这话,瞬时恼了,破口大骂着道:“滚你妈的,有眼不识泰山,瞪大你的眼珠子看清楚,那是地地道道的九千岁,这你也敢吃,也不怕撑死你!”
我连忙将孙廉推到一边去,几个人到了炕上坐下之后,孙廉依旧懵着脸。
“九千岁?啥玩意啊?”
“九斤九重的公鸡吧?”马欣雨道,“你连这都不知道?亏你还自称什么阴阳先生,这都不懂,就敢偷你爷爷的大印到处招摇?”
公鸡报晓,月落日出,分隔阴阳,历来被视为纯阳之物。
公鸡血也是阴阳术道里常用的辟邪之物,而在传言当中,有一种公鸡甚至可以将亡魂从黄泉路上带回阳间。
能做到这点的,只有自然生长到九斤九两的壮年公鸡,因而被称之为“九千岁”。
这样的公鸡可不多见,且本身就已经是至阳之物,所站之处,连各路妖邪鬼魅都要绕路而行,孙廉没头没脑的这样一句话,也难怪姜老头会炸了毛。
吃过东西之后,姜老头进屋收拾干净,然后在院子里坐着,好像是在磨什么东西似的。
磨了一阵,起身走到那些棺材旁边,又是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给人的感觉神神秘秘的。
马欣雨和小狐妖从东边的房间里来到我们这间,脸色警惕,小声道:“这个老头,刚才一直在院子里磨刀,我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不是很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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