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书院所在山峰虽然海拔不高,但其上却也是云雾缭绕,九座高楼经阁围绕着孔圣祠堂巍巍耸立,显得分外醒目。
法海方一踏入上院,就闻得阵阵读书诵圣之声从各个经楼传出,朗朗正气扑面而来,令人心胸不由为之一阔。
按照秦灵芸的指点,法海直奔第九座经楼而去,一路上,虽有儒门方士现身问询,待看到法海出示的玉佩后,也就没有再加阻拦。
顺着上院曲径通幽的小路,法海很快就来到了第九座经楼所在,一处古色古香的典雅院落之内。
院落不大,却遍布奇花异草,尽头处搭有一间分外简陋的草庐,草庐之后,就是高高耸立的经楼,其上“开卷有益”四个大字清晰可见。
走过鸟语花香的院落,法海来到了草庐之前,却见其门户虚掩,其内隐隐传来一阵鼾声。
“学生苍景空拜见草庐主人……”
有求于人的法海自是循足了古礼,问候之后就肃然恭谨的静待草庐主人现身。
良久,方闻得门内传来一阵大睡方醒般的声音,仿若自语,“是谁闲的没事又来扰我老人家清静?莫非又是那些想要窥视万卷经纶的小辈?”
草庐竹门吱呀而开,一个鹤发童颜,身量不足三尺的小老头出现在草庐堂内。
看到躬身而立的法海,老头并没有走出草庐,反而从房内搬了一把竹椅,老神在在的坐于堂中,朝门外的法海一撇嘴。
“娃娃,看你那副恭谨模样,想必是为万世经纶而来了?你可有八大阁主的凭证?”
“没有,但学生有这枚玉佩。”法海并没有因对方老气横秋而羞恼,一拱手,淡淡答道。
“那你就是走后门了?”老头瞥了一眼法海手中玉佩,不由一瞪眼。
“正是。”法海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好,算你老实。”老头见状,反而哈哈一笑,“既然有人指点你来,你想必也知道我太藏生的规矩吧?”
“略知。”
“很好,君子欲纳于言而敏于行,看你这娃娃言行举止淡定从容,倒是颇有几分先儒遗风,不过,学有所思、思有所得、得有所用,天下儒学,全在一个用字上,学识再多,不能升华为智慧,不能以之致用,解决问题,也不过是一绣花枕头。”
“老人家言之有理,学生深以为是。”
“我们言归正传,我老人家守护这万世经纶已有七千个年头,像你这般的见过不知凡几,看你还算顺眼,我老人家就勉为其难试你一试,你若是通过了,万世经纶自会给你一观,你若是绣花枕头,就乖乖回去把那八座经楼的诗书读懂念通再来不迟。”
太藏生说罢,不待法海答应,就接着开口道,“题目很简单,不论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能让我老人家从这间草庐中出来,你就算过关。”
“哦?”
“你有三次机会,三次之后,还不能通过,你就从哪来回哪去吧……”
太藏生说罢,正欲闭目养神,忽见法海眼睛盯着草庐打转,不由又是一瞪眼,吹着胡子道,“你不会是想烧老夫的房子逼老夫出来吧?”
“呃,不错。”法海见状,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
“看你这娃娃还算诚实,老人家我提醒你一句,不要打烧我房子逼我出来的主意,上回有个三品的修士就想要烧老夫房子,反被老夫拍了一掌,到现在他还在门派里闭关疗伤呢。”
“还有,也不要想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好事,前阵子有个小子在老夫这里跪了七七四十九天,昏过去好几次,老夫也没搭理他。”
法海一听,顿时无语,这老头油盐不进,又修为高深,他自己不想出来,又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出来?
“怎么,想不出来办法?那就回去好好读书吧,大道至艰,别老想着走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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