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奚的手将她紧抱在怀里,也不说话,只是等着她静静地发泄情绪。
容浅当真觉得,这分开的日子太久了,犹如一个世纪般。
这段时间,她是尤为的难过。
只有此刻,真实地感受到了他的体温,她才终于有了一丝安稳感。
两人抱了许久,他稍稍推开些,抬起手腕帮她抹掉眼角的泪,眉目微弯髹。
“别哭了,再这么哭下去,眼睛要肿了。”
说着,他还轻吻了下她的眼角。
她咬着下唇,仰起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轮廓蠹。
这段时间由于呆在了那种地方,他是没怎么打理,下巴早就有些须的胡须,看上去整个人是邋遢极了。
“楚奚,”她带着哭腔唤着他的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跟我妈的案子扯上关系了?”
她是不可能相信冉馨月是楚奚害死的,谁都有可能,但唯独楚奚不可能。
从楚奚跟她说出那番话开始,她就觉得,周遭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就好像是故意让人措手不及似的。
只有这样,才能达到那个人的目的。
男人抚着她的脸,沉默了好半晌,才缓慢地开口。
“你能见我,是去找了傅臻吧?”
见她颌首,他这才继续往下说。
“我已经得到消息,妈的案子会在近期提审,你应该还记得当初那个把妈带走的男人吧?”
容浅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但她仔细想了想,当日冉馨月离开,是跟那个情夫一起走的,甚至是带走了容家的所有东西。这之后,传来了冉馨月出事的消息,至于那个情夫,是再无踪迹。
她曾经怀疑过,冉馨月的死,与那个情夫有关。
楚奚稍稍凑近了她,在她耳边低语。
“那个所谓的情夫,是爸的人……他生前一直都是有目的地靠近容家,想要得到你姑姑的那笔遗产,因此,他便让人勾引你妈,令你妈在两年前出轨,再之后,‘情夫’与妈离开,原本以为妈是容家的一份子,本该知道那笔遗产的去向……没想到,妈根本就不知情。废弃的棋子对爸来说是毫无用处的,所以,我在最开始的时候,是猜测妈是爸命人害死的。”
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面色有些严肃。
“但是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后,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遗漏了,如果没错的话,那个‘情夫’应该不止是爸的人……”
她听得糊涂,忍不住皱起了柳眉。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作不止是爸的人?”
她的心总有一种不安在泛滥,让她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他抿起了唇,扶着她细腰的手不禁一紧。
“提审当天,那个人证就是‘情夫’。”
闻言,容浅倏然瞪大了眼。
她终于明白了楚奚的意思。
如果,那个所谓的“情夫”是楚师源的人,那么,如今楚师源已死了,那个“情夫”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了。毕竟这种麻烦事,任是聪明一些的人,都不会再继续掺合。
偏生,现今冉馨月被杀的案子被重新提了出来,而证人正是不该出现的“情夫”。
若非这“情夫”背后还有一股势力,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出这种事情的。
她不由自主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衣服,现在的情况就是,人证物证俱在,甚至是所有的证据通通都指向了楚奚,楚奚在这案子中的胜算是极少的。
即便,她相信冉馨月的死与楚奚无关,也毫无作用。
容浅的心是凉了个彻底,她千辛万苦才从邑洲把傅臻给找来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把楚奚平安弄出来吗?
楚奚看着她皱起的小脸,也不愿让她太过担心,出言安抚。
“浅浅,你别怕,我不会有事的,我定会出去跟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一起继续生活。我不会丢下你们两母子,你尽管放心。”
然而,她的内心仍有挥之不去的忐忑。
“真的吗?”
他轻声地“恩”了一句,在她的唇上轻啄一吻。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到了最后,她就只能点了点头。
两人又聊了几句,时间便到了,临走前,楚奚喊住了她,说是让她带话出去,叫傅臻见上一面。
她出去以后,将楚奚的话转达了,傅臻沉默了下,便到了小房间去。
她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口徘徊。
她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在谈些什么,但是,她相信楚奚,相信楚奚所选择的傅臻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臻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见到她还在,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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