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数近百的大队阴差站到阴司门前,我心中一凛!
一两个阴差廉钰或许根本不会看在眼里,八个十个也不放在心上,但面对如此之多的阴差,廉钰纵使再高的道行,那也免不了会被他们活活拖死。
我看向身旁的这五六个阴差。
他们此刻虽然情绪紧张,可这时候已经不再有任何退路。
他们拿下了武判官,单单只是这一点,武判官如今就不可能会放过他们。
这些阴差于是一咬牙,紧握住手中的锁链,现在居然大有一副慷慨赴死的气概。
我说:“阴司此番人数众多,你们几个现在沦为众矢之的,难道不怕吗?”
“怕。”一个阴差阴着嗓子回了话道,“但是我们更怕酆都来人问罪,到那时可就百口莫辩了。”
另一个阴差也道:“眼下横竖都是个死,武判官不会放过我们,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成全大义,守住我们身为阴差的底线。”
听到这里,我看眼此刻一脸有恃无恐的阴司武判官,顿时皱眉道:“刘判官,你身为阴司判官,这个时候,却还不如一个手下的差使更深明大义,不要在执迷不悟了,若是不知悔改,等到酆都来人,你就一点活路也没有了。”
“少废话!”武判官咬紧牙关,恶狠狠道,“你们都是冲击阴司的要犯,想要扰乱阴司,大逆不道,今天我一定要拿下你们问罪,不然我堂堂阴司,颜面何在?”
他对自己所做之事闭口不谈,反而假惺惺地说着假公济私的大话。
我的心里着实有些看不起这位判官。
廉钰这当退了回来,回头跟我说:“阴司人数众多,他们又不知这位武判官的罪行,此刻依旧听命于他,要是阴差们一窝蜂地涌上来,以我现在的道行,根本挡不住他们。”
我急道:“那怎么办?”
廉钰说:“去找援兵吧。”
“找谁?”
“凝霜不是没下来吗,赶紧去找她,她身上有马道长留下的道剑,只要她一来,凭借着这把道剑,还是能够将他们给镇住的。”
我说:“那也不够吧?”
“你不是还有个舅舅吗,”廉钰道,“找一位阴差,赶紧去找他,让他来救你,帮我们脱围。”
我一怔:“什么?”
“你妖门狐家的妖王亲戚!”
廉钰这么一说,我这才恍悟。
我那位“妖家舅舅”,他是只近六百年修为的妖王,只要他肯来,确实能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我不敢怠慢,当即拉住身旁最近的一位阴差,立即跟他道:“快去找人,把和我们一起的那个女的叫来,然后再跑趟妖门狐家的地盘,把妖王找来救场!”
这个阴差听了我的话,立即一转身跑了开,搬我们的救兵去了。
武判官对廉钰多有忌惮,因而隔着老远,不知道我们刚才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
这时候见我们这边的一个阴差逃走了,立即大喊道:“这些逆贼,一个不能放过,去给我把他抓回来!”
阴差于是蠢蠢欲动,但还未有所行动,被廉钰直接挡住了,厉声警告道:“谁敢往前走一步,别怪我当着阴司的门前灭了他。”
说着话,廉钰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术法,招来一阵倒灌的阴风,将那些想要追赶的阴差吹得用手挡起眼睛。
廉钰衣袂飘动,当着这些阴差面前,气势十足,那些阴差谁也不敢第一个靠前,只能停在了原地,小心谨慎地盯着他。
武判官发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都给我冲上去,把他们给我拿下!我阴司的颜面,岂是他们能够糟践的!”
领头的阴差回头看眼武判官,低声下气道:“判官大人,不是我们不想过去,他是修道的,我们这些当差的只是拘一般的鬼魂,碰到冤魂厉鬼和这些身上有道行的,都是两位将军带着阴兵去拿,我们力不从心啊!”
那个阴差商议着道:“要不,您去把两位将军找来,这事情该归他们管!”
“这个嘛,”武判官稍作沉吟,大手一挥,“两位将军不在!城隍老爷也不在,现在他们都不在,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闹进阴司不成?”
我们这边的一个阴差喊道:“两位将军因他勾结外人,被术法给困住了,城隍老爷也是他设计关起来的,文判官也是被他下了判官之位,他当然请不到两位将军出面了!”
“胡说!”武判官马上斥道,“两位将军保护城隍老爷去酆都办事了,几天之后就会回来,你们不要听信了他们妖言惑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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