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啊,”李政抿着嘴角,笑道,“陈兄,这是明知故问吧?”
“怎么了?”我不动声色道,“我确实不知道他们在哪,怎么成了明知顾问?”
“陈兄,事到如今,咱们实话实说吧。”李政直接道,“我想,我青峰山道门的事情,你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不用在这里装傻充愣了。”
我正色道:“李兄,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到现在还犯着糊涂呢,我问你我的两个朋友哪里去了,你说我明知故问,然后又说我装傻充愣,这让我很懵。”
“呵呵,”李政笑,直言道,“陈兄,两个明白人,装傻充愣没什么意思,也没任何用处,你今天晚上是去见我那凝霜师妹了吧,我都已经知道了。”
我见他既然把话说开,于是也不再跟他绕,反问一句:“那也就是说,你已经知道,我知道了你李政图谋不轨,公然违逆师命,迫害同门,想要独揽青峰山道门之地大权的事情?”
“嘶……”李政抽了一口冷气,忙摆手道:“陈兄,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吧?”
“那不是我想要违逆师命,而是师傅这个决定,实在有些草率,我的众多同门师兄弟多有不服,而我那林师弟恰好犯了戒律,因而掌观的位子和天师大印,他不能再接手了。”
“我们青峰山虽是小小的道门分支,但也不能一直没有管事,”李政大言不惭,“所以,这掌观的位置,那只能由我先来担待,可凝霜师妹的脾气太倔,只知道愚尊师命,不考虑其他同门师兄弟的想法,这可不利于团结,一味的向着林师弟,欠考虑啊。”
李政话说的一套一套的,要不是我已经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恐怕单单这么一听,还真会被他再次蒙住。
他假借同门师兄弟的立场来跟我讲这些道理,说得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好像是自己为了青峰山的道门着想一般!
如今听了他的一番说辞,让我觉得这人有些虚伪,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名不正言不顺,偏偏说得一副很有道理的模样——这不是心虚,那又是什么?!
“李政!”我凛声道,“这一切的安排,都是马道长亲口所言,你不听从马道长的安排,反而在他尸骨未寒之际做出这种事情,这要是马道长的魂魄回来,看到眼下的事情,我看你怎么和马道长交待!”
我语气冰冷道:“以马道长的脾气,要是知道有你这样一个徒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肯定不能瞑目,甚至一掌劈死你,那都不为过!”
“哈哈,”李政闻言,忽而大笑道,“陈兄,危言耸听了不是?”
“我师傅已经死了,而且会回来的话,早就回来了,这时候根本不知道他魂魄在何处,连酆都和道门仙台的人都不知道,我想师傅八成是已经连魂魄都没了,不然的话,哪里还有我说话的余地?”
我听到这话,怒道:“李政!马道长可是你的恩师,你的这一身的道行都是跟他所学,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公然说出马道长已经魂魄都没了的这种话,你这简直是混账话,大逆不道!”
“呵!”李政忽然脸色冷冽,嗤出一声,“他马天星这事情就是做的不公,我心里有怨言,现在哪怕是直呼其名,我也不避讳!”
说到这里,李政瞬时咬牙道:“我是他的大徒弟,但是师傅却没给我留下半点好处,整个青峰山的道门都心知肚明,师傅最偏袒的是凝霜师妹和林师弟,处处向着他们,只有外出游历的时刻,才会想起我来,将这些大小杂务全都丢给我!”
“唉,”李政摇头叹气,说道,“我本以为,师傅这是故意在历练我,会将自己的衣钵传给我,故而忍辱负重,毫无怨言,可事实却伤透了我的心。”
“师傅将自己的道剑留给凝霜师妹,天师大印交给林师弟,继承了师傅丹道天师的名誉,这两个既然都不留给我,那也就罢了,可连掌观的位子也没有留给我,这不是将我一脚踢开?一直到最后,我也没能得到什么好处,让我在众多师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
“师傅就是偏心,没有给我留下半点的好处,根本不认同我这个大徒弟!”李政怒道,“你倒是说说,这事情让我怎么能够接受,到时候,我哪里还有脸面在这里待下去,只能灰溜溜地下山——既然这样,那倒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李政问我:“陈先生,你倒是说说,是不是这样的一个道理?我师傅是不是不公?是不是私心偏向的太重了一些?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我噎了一下,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因为听他这么一说,马道长的这番安排好像确实有些唐突,他的道剑、天师大印以及掌观的位置,前两者分别交给凝霜和那个林师弟,掌观的位子交给李政,这才会比较公平,听着李政的这番叙述,好像马道长确实是冷落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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