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映在一张娇艳而不失端庄的脸庞上，阳光让白净的肌肤上泛着一层朦胧的金色。
宫女一边给张妙彤梳理长发，一边看着镜中的美人儿，嘴角儿翘起：皇后娘娘真是上天赐给的美貌，都年过三十了，一点儿也不显老。不像那王妃，都已显皱纹了，娘娘脸上可一点也没有。怪不得皇上这么宝贝皇后娘娘。这两年后宫里纵然多了不少妃子，其中还有些诞下了皇子公主，皇后娘娘的地位也丝毫不见动摇。太子殿下的位置也牢固的很……
宫中的这些从民间新取的宫女，只要是不存着爬上龙床念头的人，谁不喜欢自家主子宠爱有固？尤其是张妙彤膝下还有皇长子皇太子。
梳头梳了半个多小时，再加上佩饰，然后是皇后的正装，全部倒腾下来都一个多小时了。张妙彤今儿是难得的打扮这么庄重！这是正旦那天升大殿文物朝贺的时候，才应该穿的。之前她也就是在入北京的时候，这么穿了一次。
因为今儿个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给刘暹说。
最后照了照镜子，看着镜子里那个庄重的美人，总算是打扮好了。“走。咱们去皇帝那儿。”
大秦的皇宫里面没有请安这个规矩。
刘暹的后宫里好像真没有什么规矩。根本不像是个规矩森严的深宫大内，太监一个没有，用的都是健全人，其中一些还是正当年的青壮，万一有个不察，那是有头顶变色的危险的。所以太监制度的废除当是逼得今后的皇帝少往后宫里装女人，就像现在刘暹的后宫里面。各种由来的加上原配的几个，一共十四个。
宫女五年一轮这规矩也不说他，中国皇宫里应该有的一应礼仪。也是简化了再简化。这顶多是大户人家的宅子，而且还是那种没啥内涵的暴发户的宅子。
也因此刘暹的后宫‘建制’很小。总数加到一块。妃子、宫女、厨子、下人，不到五百人。连继续为刘暹站岗放哨的近卫旅士兵多都没有。
n海周边始终都是有一个营建制驻守的。
因为这种有损‘礼仪’的事儿，张守炎、范德榜等没少进言，就是不能光明正大露面的张守岱和汉中进京来的舅父、姨夫，也都跟刘暹说过。
可刘暹怎么说？
“规矩是人立的。太监也不是生来就有的。几千年前的君王有权让宫里有了太监，今天我也有权让太监从宫里消失。”
所以张妙彤很担心一件事。太子的年龄已经到启蒙的时候了，这不靠谱的皇帝老子可别把三师三少都给搞没了。
过了年，同治十二年冬诞生的太子刘盛虚岁就七岁了。生月太小，实岁也过五岁了。
刘暹很重视教育，大女儿刘梦瑶六岁后就配了五个老师，有教国学的，有教算数的，有教自然的，有教声乐美术的，还有教礼仪的，任由女儿由着性子爱好来。这却恰恰是让张妙彤担忧烦心的。刘暹这么干明显是不拿以往的规矩当回事。
……
刘暹对于下一代的教育，打算是什么？一所西式的学校。一所皇族公学。
不只是下一代，还有下下一代，下下下一代。大秦今后的子孙以及贵族重臣的后代，都进入到这所学校来。就像西方的贵族学校，也跟宋代的宫学一般。
“皇后，朕不想将大秦的未来之君教导成什么一代英主！时代变了，平庸才是福。”
张妙彤愣了一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刘暹：“皇上……”狗屁的平庸才是福，国家的继承人当然是越英明越好了。
刘暹则不等张妙彤发完愣，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道：“一个国家，一个王朝。想要一代代的繁荣昌盛，那就需要一代代的英明君主。这是咱们中国的传统理念。但是一个皇朝能有几个英主？
两汉四百年天下，高祖、文景、武帝、宣帝、光武帝。英明之君为历朝历代之冠，不也大部分时间是平庸甚至昏庸之君在位吗？
前清，康雍乾三君，公平的说都有过人之处，朕虽然不怎么瞧得上乾隆。可之后呢？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最终为我大秦所败。
天晓得咱们后代子孙有几个英明神武之辈？
况且现下不同往日，商业蓬勃，士绅之权一去不复返也。而你要是抑制商权，国势亦随之而落。
对于大秦的未来，朕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怎么样能一直安安稳稳的延续下去。不管是英明之君还是平庸之主，都安安稳稳的把龙椅一代代传下去。”
“皇上真的要把大秦变成大英帝国那样！？”
“与其幻想咱们的子孙后代都是文治武功的一代英主，还不如给他们留下一个不需要多英明就能治理的天下，天子垂拱而治，有错也是大臣的，这才是延绵后代的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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