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憨喜想。不能笑,不能笑。于是收住笑容。
年龄大的扯过一个杯子,倒了满满一杯酒,道:“兄弟,我看你状态不对,来,喝下这杯酒,缓个劲儿。”
憨喜也不客气,接过来一口气干了。开口道:“其实哥状态也没啥不对,只因为前几日去了一趟善恶园,无缘无故犯了他们什么禁忌,不能笑,一笑就头疼。”
“你去过善恶园?”
“是啊。”憨喜点一点头。
年龄大一点的当即双手抱拳,道:“仁兄在上,受小弟一拜。”
憨喜赶紧制止,有话就说,这是干啥。
他再一次给憨喜满上一杯,道:“不瞒您说,我们兄弟两个,也是在半道上认识的,去善恶园修儒入仕的。我叫柴也愚,外号负米少年。他叫阿休。”
憨喜听了,赶紧制止。“去不得,去不得呀!”
“为何去不得?”
“柴也愚兄弟,看你长得干干净净,应该聪慧无比。你是江南人吧?都是你什么愚的名字给叫瞎了。你难道没听我刚才说,我这头疼病就是在善恶园得上的吗?”
“咱是江南人,这次去善恶园,真的背了一袋子米。学子路做学问如侍奉双亲,矢志不渝,何况区区小疾。”
憨喜听了,在心里呸了他一口吐沫。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比自己更憨的人,简直憨实了芯。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位兄长,你这头疼病,还得到善恶园才能医治好啊。”阿休说。
“对,正所谓以毒攻毒。”
柴也愚和阿休点头捭瑟脑。
“你们,都这样认为?”
……憨喜叹了口气。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他也真的想闯一闯这个善恶园,弄清楚那封书信的来龙去脉。
于是,憨喜端起酒杯,道:“两位兄弟说的极对,哥哥现在就宣布,吃完这酒,一同前往善恶园。”
同时他也想弄明白,他吞下去的那封书信,究竟藏有什么样的秘密。八大儒将又是怎么回事。
看来人这一生,确实需要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于是,憨喜、柴也愚、阿休一行,离开不齐地,走了三天,又回到了善恶园。
憨喜本以为还会遇见山下的东樵老头。可是,等他们来到凉亭,凉亭还在,却不见了人的踪迹。
有人说东樵老头精神不正常,不知到哪里游逛去了。于是他们不再等候,顺着那条山道拾阶而上。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憨喜看到他跟高个子和矮个子周旋的地方,那里还有他吐下的一座山峦似的堆积物,只不过都已经变得坚硬,像岩石一样了。
憨喜自己都吃惊地咂舌头。
善恶园虽然叫善恶园,但绝无一般园子安置的栅栏,而是一座座荒山野岭——这是东樵老头说的。
什么桂糖山、芒荡山、栖凤山、孝子山、大遗山、大乐山、反踵山、萌山、甲子山、崮云山、蝎子山、茶山、雀山、羽山、龙须山、大言山、方吉山、髻山。一共一十八座山峦。
山路崎岖。阿休年龄最小,他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更何况,他还背着一大包行李呢。
“漫山遍野的,咱们找谁去?”
“找陆羽书。”
“陆羽书?”
现在,憨喜只能带着他们俩去找陆羽书,因为在善恶园,他只见过陆羽书,一个管事的陆执事。
可是,这个陆羽书在哪啊?
憨喜思忖。好像应该也许就在……南宫吧。
对,去南宫。
憨喜记得那日,他们要把他带到南宫去。
……那日,陆羽书回到南宫,的确见到了圣力子。圣力子正站在南宫殿前,目视前方。
圣力子约莫四十岁余,按说年龄不大,却是胡子一大把,再加上全身上下精瘦精瘦,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位晚清的遗佬。
这位遗佬,一看到陆羽书,就对陆羽书指手画脚:“今儿个不是巡视的日子,你到哪里去了?”
陆羽书答道:“最近各禁忌轩的儒生流失严重,开小差的比比皆是,我到山下转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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