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没想过,总指挥的营帐守备重重,在他们之前理应经过好几道盘查,这个女孩又是如何通过的?
果然,艾薇刚被拗弯得低下腰身,背后突然跃起一个高速的身影,狠狠地踩在艾薇后脑,把她蹬得临空正翻,剪住艾薇手臂的护卫莫名地受到一股大力牵引,随着女孩一起空翻,然后重重趴到地上。
黑影正是小小危,再次把主人当成武器,掀翻众多护卫。
先前反剪艾薇手臂的护卫没想到,那种扣押动作其实是变相地让自己的手被艾薇胳膊限制住了,只不过以前是艾薇主动缠人,现在成为他们自投罗网。
唯一蹊跷的是,小小危本可以有更巧妙的配合,让艾薇放到护卫的同时,以一个潇洒优美的姿势亭亭玉立,但是她偏偏用了最粗暴的动作,令一群人通通重重地砸地。
这么大的动静,绝对构成刺杀嫌疑了,在场的最强者猛然抽剑:
“艾薇?小小危!你们在干什么!”
这位最强者,就是教廷方面的总指挥,至高圣女,光明之刃安赫尔。
关于前几日发生的舞姬人偶与伤亡事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始作俑者居然是艾薇,大多数人都认为是魔族的诡计,安赫尔是少数几个知情人。
“其实没什么,就是被坑爹的熊孩子踹了一脚。”
艾薇心理这样想,表情却还是板板地,也不说话,慢悠悠地站起来,比几个护卫还早很多。
她是一切尽在掌握,方才的摔打再激烈一百倍也伤不到她,而且意识里已经第一时间计划好调整重心的姿势,只是身体跟不上。
现在安赫尔的剑直指小小危,但是这位魔宠居然毫不犹豫地把主人拉扯过来,横在剑尖正面。
安赫尔退缩了,不是因为她要保护人质,而是因为武者的直觉告诉她,自己的剑就算刺下去,也伤不到艾薇。
这太诡异了,对方一脸委屈,好像一只被抛弃的病弱幼猫,第一印象应是呵护怜爱,但是越接近她,越有一种捏碎她骨头听听脆响的冲动而在这种种蛊惑的意念之间,偏偏还有一份武者的直觉,告诉安赫尔,你面对的是一个难以力敌的强大对手!
“指引天路的光明啊,请你点亮暮夜的晨星,驱散邪恶的阴霾!”
安赫尔发觉气氛诡异,马上咏唱净化神术的咒文。
一阵洁白的光环洗刷了大半个营帐,由至高圣女释放的净化神术当然足够精纯,但这也只是让安赫尔自己心头澄明了些,当她再次看向艾薇不久后,那些莫名诡异的感觉重新浮现上来。
“如果光明净化能解决问题,我又何必这么辛苦。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用教廷专线意念交流法,还是可以沟通的。”
艾薇团着手,好整以暇地看向安赫尔,这时候安赫尔总算听到那种熟悉的玩世不恭的语气了。
“你先解释一下诽谤光明神和教皇的事吧以及,盖妮珂去追查这件事,到现在还没回来。”
有蛋丁跟莉切妮的消息源,安赫尔知道的东西不少。看她的样子,其实也没打算多难为艾薇,毕竟以出色剑技被选入圣女的她,跟盖妮珂那种一心钻研教义的虔诚信徒还是有区别。
“如果你想依我的行为制什么罪,那么随时可以放马过来。不过我先声明,当前的目的是幻境发生器,我要借辉夜计划做些事。你能帮我讲话自然方便,假如信不过我的话,我也早就做好了蛮上的打算。至于盖妮珂的事,我的确见过她,但是并不知道她的去向。事后如果我能摆脱诅咒,不介意帮你去找。”
艾薇真实的语气,跟衰弱的外表可完全不同,竟然死不认错,绝不悔改。
“你现在的样子,还能怎样蛮上?”
安赫尔收回长剑:
“这三天里蛮兽人的攻击越来越猛烈,缺少盖妮珂的引领,辉夜的精神之剑无法支撑很久,战况越来越不利了,而且据斥候报告,血铸城寨方向有高等魔族军团向这片战场接近要证明自己的觉悟,就用一场胜利来证明吧!”
艾薇沉思片刻:“是这样么,那我勉为其难,暂代盖妮珂行使辉夜计划好啦。”
“别想蒙混过关,你说过你的目的就是想使用幻境发生器,如果现在放你过你过去的话,岂不是因果颠倒了?请你以自己的实力,消灭目前已经形成的蛮兽人包围圈,以及抵抗住高等魔族军团的冲击!”
安赫尔的提议真是强人所难,眼下的形势就算人类联军中高端战力全体出动也只有五成把握,而是在将隐藏实力全部用掉的情况下这样一来一举挑翻血铸城寨的构想基本就变成笑话。
不过辉夜计划是人类能抗衡蛮兽人的重要底牌,从总指挥的立场考虑,的确不可能让艾薇这个不安定分子说参与就参与。
“你很和善嘛,虽然对我提出了要求,但是并没有说做不到会怎样,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么还是指挥层已经打了退堂鼓,放弃了一举击溃蛮兽人领地的过激设想?”
艾薇停止了在意识中的对话,转而使用现实中的身体,她不再刻意压制诅咒对表情和泪腺的干扰,任凭涕泪横流,用沙哑到令人心碎,如鲠在喉的凄戚嗓音,发出讲出自己的决意:
“求你了,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可能容忍这种状态持续下去吗?为了摆脱诅咒,别说蛮兽人和魔族,就算血铸城寨我也会铲平给你看!”
这番话说得悲凄,绝望,令人垂泪。
不过,艾薇的真实声音其实是要剔除“求你了”这句前缀,并滤过过分夸张的抽泣声之后才能听的。这样再去听的话,就会发现她只是像过去常做的那样吹了个牛而已。
但是只有熟悉艾薇的人才会想到,她以往以吹牛的口吻讲出的事情,貌似八成到最后都做到了?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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