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慕容叹走到她身旁,她把那些挖出来的东西摊在地上,问道:“你能发现什么呢?”
“这些东西,都是别人做的。”慕容叹只是幽幽答了这么一句。
宁昭云点头,想要擦擦头上的汗,却在看见脏兮兮的袖子后,又放下了手。
“这也是我想说的,现在又一条线索可以被证实,那老头的故事,八成是事实,剩下两成的谎言,对于案件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知道这人惜字如金,宁昭云接过话题,说道。
此刻阳光已然升起,照在满身泥土的少年身上,慕容叹自然注意到了宁昭云的小动作,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方巾递给她。
宁昭云接过方巾,抹了一把脸,继续说道:“这衣冠冢内的衣服,溃烂的程度很深,料子结识,绝对不是大户人家的绸缎。那么可以得出的唯一结论便是,这埋得是柳曼迦还未当妾之前的衣服。”
“这姑娘狠心的家人,绝对不会如此有心,而能找到她穷困时的衣服,又如此有心的,只有她之前的未婚夫了,也就是那个老头。”
“那么我们不妨再大胆的猜测一番,这老头,其实从来都没有生过把她卖掉的心思,而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她,接下来,你会怎么猜测呢?”宁昭云这话问的是慕容叹,却幽幽看了一眼萧别。
“酒窖底下的机关!”萧别这一回,没绷住,直接吼道。
“不错。”宁昭云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萧别。
章府以酒发财,这酒窖之下,是制冰贮藏的机关密室。也正好是后来为了哄这个小妾,打的甜水井正下方的方向。所谓甜水井,也不过是连接这地下酒窖的人工水库。
小妾投井而死,而这章府的地形,被有心人看中,当作了兵器的藏匿地点,将这地下打通,抽干了水,酒窖早已荒废,自然没有人注意到小妾的尸体直接被卡进了机关之内。
然而那老头显然对做了四房小妾的未婚妻念念不忘,昨夜竟然打开了盖子,进入了地下的机关内,想要拉出她的尸体,只是没想到机关尘封多年,只是因为尸体堵塞才会停止运行,在他拔出尸体的一瞬间,巨大的机关瞬间启动。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只扔出了一只手镯,且他抢救出来的手镯会是那一副模样。
“这不合理。”萧别此刻也忘记了被打的惨痛记忆,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加入了案件的思考。
这一桩三十年前的悬案,闹得沸沸扬扬,如今被宁昭云这一番抽丝剥茧的分析,竟然如此曲折。
“不是不合理,只是你不敢。”宁昭云带着几分嘲弄的神色,看着萧别。
“所有的经过,只差一个解释。那个姑娘,根本就不是被逼迫进的章府!”宁昭云开口。
“至于她是为了荣华富贵,还是为了贫穷的家人,还是重口味的爱上了章老爷,这些就不是我们应该担心的问题。”她笑道,甚至带着恶意猜测了几个理由。
“她的未婚夫,一直都不能放下她,只是徘徊在章府许久,都不能下手。章府的玄机极多,毕竟是藏匿了私人兵器的地方。”说到这里,宁昭云反而顿了顿。
“继续说下去。”萧别皱着眉头,看了看那牌子上写着的字,他心里更倾向的,是爱上章老爷的这个说法。
“没什么好继续说的了。案件的本身,到这里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只有故事的个人猜测。”宁昭云却拒绝了萧别。
她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当事人都已经死亡,案件又被尘封的如此之久,当所有的主干都被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剩下的就是对他们感情的分析。这种带了主观的猜测,宁昭云自然不打算和他们分享。
“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故事是没得听了,萧别终于开始担心起自己的身后事。
宁昭云闻言,勾起一抹笑容,看得萧别背后猛然一个哆嗦,一瞬间汗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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