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府的修建是在冬季,风术又不懂得江南习俗,当年修建之时不仅没有设计冰窖的位置,还把主张修冰窖的泥水工给骂了一通。由此带来的结果是,每年夏天,风府的人都要巴巴的等着专人出门买冰。
这几日每每热到烦躁不堪,风栾都会把风术数落一顿,以至于风术最近在妹妹面前总是抬不起头。
而每日等不及下人们挨个屋分发,一早便等着冰车进府,先行凿冰带回屋内便成了这几人的例行功课。
这日,风栾与应纯又是各自捧着两个小钵,坐在凉亭之内。风栾是要给霁光带一份回去的,她与霁光每日划拳,输者出来等冰,风栾已连续输了两天了。而应纯自不必说,他那另一小钵冰是要送到李符瑶桌上的。两人一边消耗着昨日剩下的最后一点冰块,一边等待着冰车进门。巳时的太阳不算毒辣,这使得两人还留有一丝心情打闹聊天。
终于等到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风栾与应纯俱是开心的站起来。然而跟随着门童进门的却不是运冰车,而是一个仆人装扮的青年。见那门童却似乎并不惊讶,与对方简短打过招呼之后,便带领此人朝后堂方向走去。
路过凉亭,那门童这才发现倚栏远望的风栾与应纯两人,他吓了一跳,连忙作揖,“小姐好,应大侠好。”
风栾点点头,瞥了旁边的小厮一眼,好奇道,“这位是?”
“哦,这是南街沈老板家的伙计,说是沈老板交代要事要与风少爷说。小人已禀报过风少爷,现正要带他去后堂呢。”门童答道。
“沈老板?你家主人可是沈麝?”风栾略惊讶的转向小厮。
那小厮生的眉清目秀,此刻也不惧怕风栾,俯首答道,“正是煅香阁主人沈麝。”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吧。”风栾将手中两个小钵丢给应纯,“喏,找人给放到我两屋里即可。”不管应纯的抱怨,自己跟着两人朝后堂走去。不知沈麝为何派人来访,她有些担心二哥又会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
那小厮见了风术,拜谒客套之后,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我家主人接到消息,近期王匪手下来江南劫掠,昨日已经骚扰到了临县汤家,据说这几日要来风家试手。”
“什么?!”风术惊讶道,随即不由面露苦色,“今年居然是风家么。那这次真是多谢沈老板提点了。”
“今日清早扬州商会已经下发了王匪此行规模,我家主人特意抄录了一份让我带来。”小厮说着将锦囊递上,又略一踌躇,“只不过主人嘱咐,还望风公子在外别说这个锦囊与他有关,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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