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倒是小瞧了他!
江念呼吸急促。
尴尬的气氛并未消除多少,弘兴帝不不出面,转了话题,“杨柳生,朕召你来,是说你擅长修复古画,可否替朕修复几幅画?”
杨柳生:“可以是可以,就是——”
弘兴帝:“就是什么?”
杨柳生看一眼江倦,又提了一次,“陛下,修缮画作,颇是耗费精,草民风尘仆仆地赶来看京城,还没来及歇一下呢,说不定发挥不好,除非……”
江倦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杨柳生:“除非王妃允了草民为他作画,这样才打起精神。”
弘兴帝:“……”
江倦:“……”
此人颇是无赖,弘兴帝完只觉好笑,他望向江倦,询问他的意思,江倦什么都还没说,薛放离再次冷淡地开了腔。
“不必。”
杨柳生连番纠缠,薛放离已经不耐烦到极点,他抓起江倦的手,要带他,江倦却突然起什么,自暴自弃地说:“王爷,让他画吧。”
薛放离望着他,神色晦暗不明。
江倦却无知无觉,正要抽出自己的手,却倏地握紧。
他茫然抬头,“王爷?”
薛放离问他:“什么好画的?”
江倦不让杨柳生画,可他又事情求杨柳生,只好胡乱摇了摇头,“王爷,你快松手。”
薛放离不止没松手,反而握更用,他垂下眼帘,目光落在江倦脸上,意味不明:“天下第一美人?”
他不说还好,一说江倦就失去了梦,“我不是我没你别乱讲。”
薛放离望他许久,嗓音淡漠:“本王不觉你美。”
管他美不美的,主要是捏手疼,江倦夺了下手,夺不回来,只好说:“王爷,你别捏我了,好疼。”
少年睫毛轻抬,脸庞清艳,薛放离看着看着,只觉厌烦,戾气不受控制地涌出。
——看他的人怎么会这么多?
倘若折了翅膀,关进笼子里,再怎么美,只他一人独赏。
只是……
他太爱哭,太难哄了。
疯狂的、阴暗的念头升起,又硬生生地压下,薛放离没什么表情地看几眼江倦,到底松开了他的手。
江倦没多,他松了手,就返回原处,对杨柳生说:“我给你画,不过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杨柳生问不问,立刻喜过望:“好,你尽管提!”
只要江倦答应画,什么都是现成的,连题材杨柳生都好了,就画一幅《海棠春睡图》,杨柳生忙不迭应了弘兴帝的请求,告退之后,急急扯着江倦,要为他画作,生怕他反悔。
杨柳生:“王妃,画海棠春睡怎么样?你就、就——”
友人低下头,嘴唇微微动了动,“你不要命了?你没看见王爷的眼神,恨不将你活剐。”
杨柳生确实没怎么注意别人,闻言抬起头,正对上薛放离冰冷至极的眼神,他心口一跳,什么恨不活剐他,分明是活剐后还要一片一片下进锅里。
可怕,太可怕了。
杨柳生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肖海棠春睡了,认怂:“王妃你随意。”
杨柳生下笔飞快,没多久,功告成,他再抬起头时,一顶帷幔落了下来,轻纱遮住了少年的脸庞,再看不真切。
杨柳生:“……”
这位王爷,究竟是离王,还是醋王?
多看一眼都不给,忒小气了吧。
江倦下意识仰起头,结果什么还没看清,就拽了起来。
他正要说什么,又猝不及防地与不远处的江念对视,眼神之怨毒,让江倦一个趔趄,一下抓住了薛放离的衣袖。
“……王爷。”
薛放离看了侍卫一眼,似乎下达了什么命令,这才又漫不经心地垂下眼,江倦却对此浑然无知。
江念的眼神,他越越怕,回忆了一下书中安平侯夺权以后的剧情,江倦喃喃地说:“王爷,我要死了。”
“我可没法给你送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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