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双眉一挑:“即便他身上没钱,你们也不能下如此狠手,打死了人,你们难道不偿命吗?”
伙计头一低,不再言语。
白衣公子瞪了伙计一眼,上前去扶逸晨。
此刻逸晨一脸红肿,鼻口窜血,一身的尘土,外面的青布袍也被伙计们给扯烂了。逸晨忍着剧痛,在白衣公子的搀扶下缓缓站起。
逸晨对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愤然说道:“我没有骗吃骗喝,我只是不知道酒楼吃饭,还要付钱。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钱?”
周围的伙计刚刚压住火,这一听之下,腾地一下,就又围了上来。
“公子,您听听,这是人话吗?这还不算骗吃骗喝,这是什么?”
白衣公子上下打量逸晨:“兄台尊姓大名,哪里人氏,为何到此西宁卫?”
逸晨犹豫了一瞬:“在下名叫逸晨,祁连山的人,刚巧途经此地。”
白衣公子点了点头,随后转向岳云楼的伙计们:“既然这位兄台没有钱付这岳云楼的饭前,我就替他还了也就是了。他欠你多少钱啊?”说着,就要从怀里掏银子。
伙计闻言大喜,立刻眉开眼笑:“这位公子真是个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啊!您不仅救了他,还救了我一家老小。至于饭钱,不多不少,五两银子。”
白衣公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然后拿出五两散碎银子,正要递给伙计。
“且慢!”这一声虽比不上先前白衣公子那一声底气那么足,但也着实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说话间,一只手砰的一把将白衣公子的手腕子给抓住了。
白衣公子一愣,他抬头望向逸晨:“阁下,这是何意?”
逸晨冲着白衣公子深施一礼:“这位公子,你我萍水相逢,逸晨不敢受公子如此盛情。至于这饭钱,我没有抵赖不还。是我欠的,自然由我来还。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公子的钱。”
白衣公子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
旁边伙计的眉毛立刻挑了起来:“我说这位,你到底什么意思。这位公子好心好意替你还钱,就是我都看着感动。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你说你要还,那你要怎么还?怎么还!”
逸晨此时酒已经醒了一大半,他冲着伙计拱手说道:“这位大哥,我逸晨,即便在这西宁卫做牛做马,也要还清这笔饭钱。”
这时,岳云楼内的掌柜走了出来。刚才他一直站在门内,看着街上发生的一切。当逸晨拒绝白衣公子的好意时,这位掌柜简直气坏了。他决定教训一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这位掌柜的大约四十左右岁,颌下三绺墨髯,一身绣满金钱的长袍。他缓步走下台阶,来到逸晨的面前,上下打量多时,说道:“这位客官,既然你没有钱,又不愿接受这位公子的帮助。那你看这样行不行。这饭钱既然你执意要自己还,那我们就把你抵押给官家为奴,这样抵押的钱就可以还饭钱了。”
一旁的白衣公子双眉一挑:“掌柜的,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他不过是欠了你几两银子,你就要将他卖身为奴。难道你这么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掌柜的淡然一笑:“这位公子言重了。这位客爷清高得很,坚持自己还钱。我这不过是满足他心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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