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柳公!”高盛父子立刻跪地感谢。
“你们千里迢迢来到山东,刚才还打败了一个投军的壮士,应该不仅仅是来找我伸冤的吧?”师尊又问。
“禀柳公,小人一路上搜集了柳公所出的全部大同报,深觉柳公所言都是利国利民的大手笔!我父子虽然不通文墨,但是还有一膀子力气,会使大枪,会骑马,会打仗,这十五个少年也都是赤胆忠心之辈,若是柳公愿意收留,我等愿意为柳公作战,死不旋踵!”说着,高盛从怀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了几张报纸,正是大同社出版的大同报。
师尊听到高盛说他经常看自己出版的报纸,不由得挑挑眉毛,有些惊讶的样子。也是,这高盛一个武夫,竟然能看懂报纸,还能看出师尊理论的天才之处,也是不容易了。这样允文允武的人才,师尊定然是不会错过的。
果然,师尊笑着说:“你这人,竟然能看懂我的报纸,也是不容易了,既然这样,我也不考较你的武艺,毕竟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你就讲一讲我这理论的好处,说得越好,你以后前途越好!”
高盛恭敬地说:“小人虽然能读出一些味道来,但是小人的犬子才智胜过小人百倍,小人觉得,让犬子说一说,可能比小人说得更好!”周珺暗自撇撇嘴,从高盛和高宠的谈吐来看,这高宠年纪尚轻,阅历还不甚多,怎么可能就读得懂师尊的理论,向来是高盛为了孩子的前途,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儿子。
不过周珺转念一想,不由得有些黯然,若是父亲还在,他也会这样对待自己吧!这天底下的父母,可都是一般的疼爱儿子啊!
师尊听了高盛的话,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可以,可以,你叫高宠是吧,你和你父亲都站起来说话,咱们军中不兴跪礼,赳赳男子汉,昂藏伟相公,就是要站直了不趴下,挺起了胸膛说话!”
“尊命!”高宠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小人这几个月都用心研读柳公的著作,对柳公的社会大生产理论颇有心得。”
周珺又不由得暗自嗤笑,这社会大生产理论乃是师尊理论的核心论点之一,哪怕是自己也有些地方不甚理解,这个高宠一看就是武家出身,论武功,三个自己一起上也未必打得过他,但是这家伙避长扬短,要学书生讲什么“社会大生产”,这不是自取其辱!
高宠当然听不见周珺的心里话,他滔滔不绝地说:“小人虽然不懂得这经济之道,但是这天下的道理大都是相同的!这天地运行的道理,就是人世间的道理!小人也曾经和女真人打仗,领悟出来这个力气要用在枪尖上才能戳穿重甲,这兵力也必须用在一处,形成一个拳头,重点攻击敌人的薄弱环节,才能打败敌人!小人想了,这用兵和经济之道也是类似的,比方说这造兵器,一个铁匠带三个学徒,围着一个炉子转,这效率低,而按照柳公的大生产理论,十个、百个、千个铁匠聚集到一块干,这样就能相互交流,一炉子钢也能大家一块用,这就提高了效率了!”
“好!”师尊大喜过望:“你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能悟透我这社会大生产的理论,实在难得,难得!”说着,他又看了看身边的王涛:“涛儿,道无先后,达者为师,你不是有些问题不明白吗,不妨向这高宠小哥请教一下。”周珺明白,这就是借徒弟考较的意思了,若是问得太难,容易挫伤高宠的积极性,反倒不如让学生出手,这样还有个转圜的余地,这就见出师尊的用心之深来了。
运用权谋、执掌人心于鼓掌之间,这就是师尊的心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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