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峦山冷笑,他觉得嘴唇有些干燥,于是用力舔了一下,此情此景,既然他兴奋至极,又让他心生警惕。
兴奋,是因为柳公的实力越强,他能带给自己的财富就越多,自己也就能从中获取越大的利益;警惕,是因为越是强大的人,他的财富就保卫得越好,想要从老虎嘴里面夺食,就得有被老虎吃掉的心理准备!
但是,如果害怕死,还干什么财富猎人!
卞峦山紧紧咬着嘴唇,有一种血脉贲张的感觉在全身周流,这种感觉往往发生在从高处跳下,和死敌搏斗,路遇猛兽、劫匪时,这是遇到极大的危险时人体的自然反应。
但是卞峦山不怕,他生在危险之中,以危险为食,以危险为挚友。
这个三十岁的俊俏男人,太喜欢这种感觉了,以至于他立刻下定决心:我一定要从柳公那里骗到钱,而且必须骗到传说中的水晶镜!
他已经不仅仅是在为钱而战了,他是为自己的荣耀而战。
他要把柳公玩弄股掌之上,证明自己的强大。
官员们纷纷从酒楼里面跑了出来,在这样的军威之下,只怕是养气功夫最好的官儿也不可能稳坐钓鱼台,以松江知府为首,一群官员肃立在酒楼门口,眼睛瞪着柳公,一副怒气勃发,须发皆张的样子。
卞峦山凑了过去,准备偷听一下他们的谈话,这个时候人心惶惶,没有人在意身边多了一个商人打扮的人。
松江知府姓徐,今年看上去已经挺老了,斑斑点点的老人斑已经不满了他的面孔,这说明他的官位也做不了几年了。像这样的官员,距离致仕退休也不太远,就要准备准备老年退休生活了,所以刮起地皮来尤为狠辣,在面对上官或者同僚时也不太好说话。
毕竟,人家都不在官场混了,也没必要巴结上司,和同僚维护关系了。
一个年轻一些的官员看着这些慢慢走来的士兵,恨恨地啐了一口,可是他又不敢破口大骂,生怕这些丘八把自己捆起来******,只好低声骂道:“这些丘八军汉,贼配军!敢在咱们面前这样妆模作样,若说他们背后没有人唆使,打死我都不信!堂尊大人,这柳旭还得叫您老父母呢,可不能容他这么嚣张!”
另一个官员也随声附和道:“就是如此!柳旭以举人之身倒阉,投了圣上的意,这才受官,本来就是幸进之徒,又派这些大头兵来羞辱斯文,不能和他善罢甘休!”
卞峦山在一边有些诧异地听着这些人的谈话,心中有些怀疑,这柳公乃是天子青眼的人物,升官好比坐火箭,开拓夷洲回来,说不定就要担任一部主官了,他们和柳旭过不去,这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他又看了看黑着一张脸的徐知府,这才明白过来,这些人只不过是看在徐知府面前,这才痛声喝骂,若是换了私底下,还不一定怎么阿谀奉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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