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新皇年幼,匈奴的单于正好借着和亲的机会,试探一下新皇帝的心胸和手段。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炫耀武力。
内侍通报说茂陵乡侯燕铭觐见的声音响起,刘彻才把手中的卷牍放下,剑眉微微上翘。这匈奴,始终是大汉的一个隐患。
本来他叫燕铭来,是想说说赚钱的事儿。可如今看完了这云中郡的奏疏,不知为何,就没了心情。
燕铭趋进殿中,刚要按照朝纲施礼。刘彻就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以后私下见朕,就不用施礼。”
刘彻早就看出燕铭是个绝顶聪明却又绝顶玩世不恭的人。想让他真心臣服,当年叔孙通搞出的那一套礼节根本就是屁用没有。
说不定反倒成为这家伙心中的一个大笑话。
燕铭笑了一下,就势作罢。
“今日本来想和你说说赚钱的事儿,可突然就没了心绪!”刘彻屏退了左右,后殿之中只留下了燕铭。
就是李广,也只是站在殿外,手按着腰中的长剑,如同一尊门神一般。
进皇宫,燕铭想过。可没想过这么早就和皇帝如此面对面的说话聊天儿。
此时看到刘彻一脸的愁容,他沉吟了一下,还是说道:“皇帝您虽然年轻,却是个有着雄才大略的霸主。臣实在想不出,什么事儿扰乱了您的心绪?”
刘彻倒也没有隐瞒,而是把刚刚看过的云中郡奏疏找出来,扔给了燕铭,说道:“坐下看吧。朕这后殿还没有桌椅呢,你就将就点儿吧。”
燕铭笑了笑,拱手道:“那臣就不客气啦。”
刘彻白了他一眼,说道:“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和你投缘。第一次见你,就再也忘不掉了呢。感觉上,你比韩嫣还了解朕。”
燕铭闻言直接盘腿坐在桌案前的蒲团上,展开了那奏疏,仔细看了起来。
“你这姿势倒是舒服呢!”本来规矩跪坐在桌案后面的刘彻见状,也学着燕铭,一盘腿,换了个姿势。
“陛下是不知道呢,什么姿势坐着,时间久了都不舒服。”燕铭笑着,把手中的奏疏合上。
“看完了?”
“看完了。”
“说说。”
“说啥?”
“别跟朕装糊涂,这和亲,朕从小就深恶痛绝之。没想到今日自己做了皇帝,匈奴就跑来提和亲。真,真——”刘彻气的脸有些发白。
“真他娘的不是东西。”燕铭说道。
“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刘彻也跟着骂了一句,脸色好了许多。
他的高祖皇帝刘邦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打架骂人的事儿说做就做。可自从做了皇帝,叔孙通定制了朝仪。老刘家的流氓根儿也改变了许多。
自幼受到皇家教育,史上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刘彻,竟然不会骂人。
在燕铭的引导下,他骂了一句‘他娘的’,瞬间感觉心胸舒坦了许多,似乎那股闷气都跟着出去了。
“怎么收拾这些不是东西的家伙?”刘彻眼中露着凶光,这凶光是他登基以来一直隐藏的真相。
“如果陛下因为这群狗日的犯愁,大可不必。不就是和亲么,和就是了!”燕铭笑道。
“和亲,有损我国威,作为大汉男儿,断然不愿看到江山稳固是从女人肚皮上换来的。朕不信,你燕侯也是这么样的软骨头。”刘彻望着燕铭,似乎要看到他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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