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无性婚姻》(长篇小说)张宝同
于小兰感到很高兴,因为这是他们俩人两三年里说话最多的一次。而且她也突然发现傅林说话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前几天,她参加过一次同学聚会,就对此深有感触。同学们常年不见面,可是一见面尽说些谁挣了大钱,谁买了新房。对这种话题,于小兰很不以为然,心想你挣再多钱,住再大的房,和别人有啥关系?说起来有啥意思?不过是想显摆一下。可是这种显摆会让那些挣钱不多,没住新房的人感到非常地不自在,好像自己不如别人,没人家有能耐。可是,同学们在一起不说这些话,就好像没有什么别的话题。因为同学们差不多都是现场工人,没多大的本事,也没多大的想法,能多挣点钱,住个新房就感觉了不起了。在精神层面几乎没什么让人感到不一样的内容。所以,还是脱不开一个俗字。于小兰虽然没上过大学,但天天受傅林的影响,也沾染上了一些清高文秀和优雅不俗的性情和格调。所以,就对这种无聊的话题非常地反感和不屑,不等聚会过半,她就悄悄地离开了。相比之下,傅林的谈吐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虽然有许多的奇谈怪论和歪理邪说,但让人听起来并不觉得反感和扫兴,反而让人感到诙谐风趣,寓意深长。只是傅林平时把时间看得宝贵,总是在不停地写作和学习,很少能抽出时间跟她闲聊。当然,她知道傅林不愿意跟她闲聊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在一起说不到三句话,就会争吵起来。尽管有时她觉得傅林的话是对的,可是,她就是要跟他辩论和争吵,她不想让傅林对她有那种高人一等和压她一头的优越感。她觉得她即使跟傅林在一起争吵得不亦乐乎,也比和那些坐在一起除了谈钱便无话可说的同学们要好得多,因为她在心里瞧不起他们。
有人说男人的衰老首先是从性能力这方面显露出来,其实,人的衰老是一种全方位的同步过程,包括人的体力、容貌、心劲和耐力。只是性能力的衰老最容易显露出来,因为这最能触及到男人的死穴和命门,最能引起男人的惧怕和恐慌。对于男人来说,性能力不行,则意味着什么都不行了。而且,人的衰老是一种加速度的生理过程,如果你哪天感觉自己不行了,那么,你从此就再也不会觉得自己还年轻了。与十年前那生龙活虎,翻江倒海那股劲头相比,傅林就觉得自己真是老多了。不但没了那种持续耐久的控制能力,而且,一干完事,就觉得肩背酸疼,胸闷气短,气喘不止,疲乏无力,人就跟昏死过去一样,眼睁不开,脖子一歪,就开始呼呼地大睡起来。有时还会感到脑后神经一阵阵地跳着发痛,像是针扎一般。幸好他最担心的肚子还算争气,没有那种阴阴发痛想要腹泻的感觉,否则,他又得到医院打上几天吊针。显然,他全身所有的器官都已经老化了,一点也没有往日那种雄风虎劲了。看样子,人不服老不行,这由不了你,因为这不是你服不服,而是你敢不敢承认的问题。
人在疲惫和疲乏时就想睡觉,睡觉是让人恢复体力和增强免疫的最好方法。所以,事情一完,傅林就跟昏死过去一样,扯起沉重的呼噜大睡起来。可是,于小兰却半天都睡不着觉,睡不着觉其实是很难受的,眼前是无止无尽的漫漫长夜,会让人感到被掉进了漆黑的深渊之中。于是,于小兰就想让傅林陪她说上一会话,或是把她搂上一会,好让她慢慢地入睡。所以,她见傅林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接着就发出了深长的呼吸声,就拍了拍傅林。傅林醒了,可是,他转了个身,对着墙又打起了呼噜。
傅林困乏不止,说,“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可于小兰却不依不饶地拉着他说,“叫你过来就过来,明天还早着呢。”说着,便把傅林拉进她的被窝里,让他搂着她睡。可是,傅林多少年来都是自己睡在自己的被子里,和别人挤在一个被窝里,就感觉非常地不舒服,不但睡不着,还在加重着身体的疲惫和疲乏。他想回到自己的被窝里,可是,于小兰搂着他不让他离开,并用手把他的眼睛用力掰开,用约法三章的口气对他说,“以后我每星期让你快活一次,不过你得保证做到:一以后不许回家太晚;二不许对我大声嚷嚷;三对孩子要有耐心,不要老是训他骂他。”
傅林实在是困乏极了,就说,“行,我的姑奶奶,只要你放了我,让我好好睡觉,你说啥我都答应。”于小兰说,“行,不过你得先搂我睡上一会。”傅林没办法,就说,“行,你快把灯熄灭。”于小兰知道他一见光就睡不着觉,就把灯熄灭了。这一夜是他们俩人两三年来第一次睡在一个被窝里。
那次睡在一起之后,两人的感情就明显地亲热起来。傅林自己都觉得跟于小兰说话时的音调柔和多了。吃过晚饭后,于小兰总要傅林陪着她出去散会步,而她也总是用胳膊挽着傅林的胳膊,象过去热恋时那样亲热地依偎着。这样一来,傅林也不再老是想着胡亚莉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本来,傅林以为他和于小兰的关系会从此改善,他也不用再挖空心思地花钱费力地找别的女人寻开心了。
可是,没过几天,于小兰突然用严肃的口吻质问傅林,“你近来是不是跟别的女人干过那事?”傅林心里一惊,就说,“你咋能跟我说这种话?难道你对我还不放心?再说,你看我是那种人吗?”于小兰痛苦地说,“自从咱俩在一起后,这两天我下身就开始痒了起来,而且越来越痒,痒得厉害,痒得钻心。我把这事给方医生说了,她说让我抽空去她那,给我好好地检查一下,看到底是得了啥病。”傅林一听,心里就悚了起来,心想,是不是胡亚莉有啥病,传染给他了,他又传染给了于小兰?这样想着,他就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巨响,一种极度的恐惧突然地朝着他袭来。
他装着要小便,赶忙进到卫生间把那家伙掏出来,翻来复去地上下翻着看着。不知是卫生间的灯光太暗,还是自己的病情不明显,他只看到上面有一道被包皮包裹着的**拉伤的痕迹,有些微微地充血和红肿。他用手摸了摸,既不疼痛也不发痒。他就想是不是于小兰得了什么妇科炎症,因为以前她那就老是发炎。但他没有这样去对于小兰说,因为他还不敢确定,而且他也知道女人得这种病总是要比男人严重。男人得病一般是在体外,而女人得病都是在体内。再是于小兰过去得妇科炎症并不会这样地瘙痒,即使发痒也不会痒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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