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媵本以为得到一切时便会开心,可往往得到却也伴随着失去,舍利子本就属于仙玥的,并非属于他的,或许这一切是命数,冥冥之中,让纪妙之来到此处,成为舍利子新的主人。
“你拿到了舍利子,为何还不走?”
纪妙之固执道:“我欠你一命,我要救你出去!”
“连我都解不开的阵法,你别再白费力气。”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魔媵输了这场赌局,也自然会认命。
胥长廷见她一去不返,虽表面沉静,但多少却还是有些顾虑,他负手上前说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面具男解下面具,毫不掩饰地说道:“我帮你的忙还少吗?”
胥长廷目光淡然,说道:“如今是最后一个忙。”
面具男点点头,沉吟道:“你说吧,我一定竭尽全力相帮。”
雷绝阵威力不容小觑,魔媵已被伤的遍体鳞伤,他被困在其中却仍不忘告诉她:“你可以带走这颗舍利子,但你不能和胥长廷一起走。”
纪妙之不解:“为什么?”
魔媵颤颤巍巍地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他的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说道:“他利用你,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他与你相识也绝非偶然,他与我立下赌约,如今他赢了便回来报复我。”
“他为何要报复你?”纪妙之从未想过那么多,只觉得人与人之间,只要互相对彼此好就够了,却不知有时的热情,是建立在利益上的。
“因为我之前说的那个人就是~”
魔媵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胥长廷打断了:“就是银殇。”
纪妙之站起身,惊诧道:“长廷,你怎么来了?”
胥长廷脸上仍旧挂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他侧目看了魔媵一眼,解释着:“你不是想知道真相?我就是来告诉你所有的真相的。真正的城主,是银殇,玄溟和堇漱也是他的人,为的就是夺回属于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纪妙之,他们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却无人出声,就连魔媵也嗤之以鼻地冷笑。
纪妙之仍未听懂,如今她只想确定一件事:“那个赌约是真的吗?你也是假装受伤的吗?”
胥长廷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是和魔媵有一个赌约,却只是想先稳定住他,不让他先出手。”
魔媵不禁失笑,嘲讽道:“我原以为能说会道者非讹兽莫属,没想到你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胥长廷神情自若,没有人可以破坏和阻止他的决定,他转过身,目不斜视地说道:“魔媵,输了就是输了,你莫非也是输不起的人?”
他们立约再先,魔媵不会戳破,但在胥长廷面前,他永远不会服软:“我承认,我是输了,但不是输给你,而是她。”
纪妙之听得一头雾水,又问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为何我一点也听不懂,长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胥长廷并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安慰道:“主人,长廷不会骗你,只要你离开这,我便解开阵法让魔媵出来,城主还是他。”
纪妙之虽生性愚钝,却也固执,又道:“我自然是会离开,只是离开之前,我还想搞清楚一些事。”
她让胥长廷为魔媵解开了阵法,第二日,又来城主府想同他告别,寻了好大一圈,却见他独坐幽篁,一人独饮,已喝的半醉半醒。
听到脚步声,他醉眼朦胧地扫了一眼纪妙之,说道:“为何还不走,莫不是舍不得我?”
“魔媵,你这样做,快乐吗?”纪妙之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问。
魔媵却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是说仙玥,还是说城主之位?我做的一切我从未后悔过,但今日,我却悔不当初。”
“不要再做坏事了,巫蛊之术,虽能迷惑人心,控制人心却得不到真实的感觉,真实的感情。”纪妙之不想看着他继续害人,无论出自什么原因,都不应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魔媵轻蔑地一笑,问道:“你懂什么是真正的感情。”
“我不知道我是否懂,可是要想他人都臣服你,就不应该用卑劣的手段,而是以理服人,所以,答应我善用你的蛊术,去造福天下苍生。长廷说过奇门遁甲,多用于战略,你更应利用这些,去帮助需要它的人。”空有绝技,却不用于正道,对纪妙之来说魔媵本性不坏,只是没有人为他引导正确的方向。
“我会把这些术法传给更多需要他的人,让他们造福于民,只是,我只想最后再用它做一件坏事。”魔媵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极为认真的女子,她能改变他,自己又怎会轻易放走她。
纪妙之迷惑不解地看着魔媵,蓦地她闻到了一股异香,顿时令她四肢乏力,眼前一黑,随后便不省人事了。
“长廷,我不明白,你为何要骗她?”银殇觉得如今的胥长廷,自从再次恢复人身,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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