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栖所触动的云层当中某一节点,正是个稳定核心,无论从结构分析,还是从气运推算的角度,都是个绝佳的机关设置之处。
为了找到这个安定点,灵栖不说使出毕生所学,也是颇为花了精力才确定其方位。
然而在气机牵动此位置的瞬间,她就明白:有人捷足先登,早就在这地方安置的机关。
灵栖反应何等迅速,在周围风云突变的一刹那,立刻发动观星法力,包裹起徒儿们,隐藏了行迹。
包括她之前在云层中打出的通洞,其实也都是在通过后旋即弥合,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徒儿们还惊魂未定,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儿,灵犀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很。
这是第一次,大高手灵栖的行动居然落在人后了?
再看那风云涌动的背后,开启了一座通往未知地点的门扉,孤零零伫立在万里白云当中。
这门的风格,不是仙云古迹那种飘渺孤寒的路数,而是偏向近古武修门阀,红砖琉璃瓦,石狮铜钉门的款式跟此地格格不入。
“果然有人先行在此缔造了据点?”灵栖紧紧盯着此门,像是要看透它一切端倪。
“此通路打造完成不超过百年,必定还在使用中如此隐秘的位置,必然在进行什么大动作,我们静观其变,看看谁人会来查看。”
灵栖再次左右环视,以法力挟裹着徒儿们寻到另一个藏身之处,相对于气机变化的安定点,此方位则是以避人耳目为原则寻觅。
眼见师父如此坚决,徒儿们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她后面躲猫猫,把嘴里想要催促她快回去吧,别蹚这滩浑水的话咽下去。
一串人活像老鹰捉小鸡游戏里面,老母鸡保护的小雏崽,除了前面的老母鸡,后面的小家伙们哆哆嗦嗦四处张望着,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过了没多久,果然有人来了。
是福鈞仙翁
更可恨的是,他身边陪同二十多个黑衣黑甲,面覆遮布的随从,气喘吁吁地从上方某个密道降临。
这些人路过炼虚龙骨时并没什么大反应,似乎习以为常,果然早就知道此地秘密。
“居然是他?”灵栖在隐匿处看到这福鈞仙翁出现,面色更寒冷了。
如果在这仙云秘境中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人,或者事儿,她都不会如此不爽,因为那代表未知,也代表了可以抓回去研究分析的蛛丝马迹。
但是福鈞仙翁这货在自己眼里乃是个任凭拿捏的小菜啊,怎么突然出现在此陈列了一系列神秘事物的地方?
此等感觉,就好比一位老学究,在晚年归纳了毕生所学,推算,观测,终于有了新的宝贵发现,结果身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秃顶猥琐小研究员,挠着脑袋插话:“哎呦真巧啊,我也发现了,还比你早了几年”
福鈞仙翁看到显形的大门,大吃一惊,连忙号令手下黑衣人包围起来,然后自己四处查看。
只是他观摩此门半天,似乎并没有什么新鲜动作,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嗯?”灵栖在隐匿处观看福鈞仙翁的动作,面色好转了些。
“此门不是福鈞仙翁所建他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呼,那你们这帮外行人倒是快滚啊,给本座多查看那怪门几秒,定然就能够窥破其秘密了,你们这帮垃圾”
平时儒雅淡然的灵栖师父遇到可研究的对象居然如此狂躁,把背后的小徒弟们都吓到了,不知不觉地拉开距离。
“别离我那么远,当心被他们发现!”
灵栖发觉了弟子们的小动作,出言提醒:
“我是在打磨绛宫壮丹的阶段,所以抒发胸臆,有话直说,乃是必由之路,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额,知道了。”云淡小声嘟囔:“我怎么觉得这作风更像女人每个月都要经历的那几天呢”
灵栖没说话,后面月夜跟不知火一人狠狠踩了云淡一脚。
“嗷哇!”
云淡疼得大叫,但灵栖的手段岂会那么不堪,他在法力范围内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都跟紧点,下面的人有动作了。”灵栖再次命令,一行人贴得更紧了,
只见福鈞仙翁在视察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后,竟就地打坐,念念有词起来,只是语焉不详,听不清在讲些什么。
“传音入密?他在和谁沟通?”
灵栖自然识得,福鈞仙翁驱使的法门。
传音入密这小技巧听起来是个粗浅法术,实际上得分通话双方的级别。
若是两个普通人,对耳朵说悄悄话就算传音入密。
若是两个修为极为高深,想要交流什么意见,神识沟通,也算传音入密。
以及,如果是相隔极远,要传递的信息极隐秘的时候,也得动用更高档次的传音入密。
瞧福鈞仙翁那郑重其事,运作半天法力,还刻意布下蒙雾遮天阵,再施展沟通手段看,应该是在交流什么特殊的信息?
总不可能是念念咒语,能把这扇大门念开吧。
然后那大门果然就开了。
“混账!”
灵栖狠狠地握拳一掐!
“哎呦!”云淡又是一声惨叫:“师父这次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干嘛掐我?”
“是你自己把腿放我手上的。”灵栖没好气地瞥了云淡一眼:“现在开始都安静,我要伺机进入那通道,一探究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