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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青旋旋光头新剃,把麝香松子匀搽;一领黄烘烘直裰初缝,使沉速檀香染。山根鞋履,是福州染到深青;九缕丝绦,系西地买来真紫。光溜溜一双贼眼,只睃趁施主娇娘;美甘甘满口甜言,专说诱丧家少妇。
一见进来的这个年纪小的俏和尚,李衍脑中立即闪过一个名字——裴如海。
果然!
杨雄很快就道:“不瞒几位,大嫂先嫁得本府一个王押司,不幸没了,遂请下报恩寺的僧人来做些功果与他,这个小曾人是师兄海阇黎裴如海,一个老实的和尚,他便是裴家绒线铺里小官人,出家在报恩寺中,因他师父是家里门徒,便结拜我岳父做干爷,长大嫂两岁,因此上叫他做师兄,他法名叫做海公。”
杨雄说话间,潘巧云已经出来与裴如海相见,两人有说有笑的。
不过潘巧云是背对着李衍等人的,因此李衍看不清这些荡妇的相貌。
杨雄引时迁去见潘巧云,道:“大嫂,快来与这叔叔相见。”
潘巧云转过身,同时问:“大哥,你有甚叔叔?”
李衍看去,但见:
黑鬒鬒鬓儿,细弯弯眉儿,光溜溜眼儿,香喷喷口儿,直隆隆鼻儿,红乳乳腮儿,粉莹莹脸儿,轻袅袅身儿,玉纤纤手儿,一捻捻腰儿,软脓脓肚儿,翘尖尖脚儿,花簇簇鞋儿,肉奶奶胸儿,白生生腿儿。
李衍不禁暗叹:“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好一个要男人命的俏寡妇!”
时迁连忙见礼,道:“嫂嫂请了!”
见时迁黑黑瘦瘦小小并不算英俊,天生喜爱美男的潘巧云,心中不喜,但看在杨雄的面子上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道:“奴家年轻,如何敢受礼?”
杨雄道:“这是我昔日认的兄弟,你是嫂嫂,可受半礼。”
当下时迁推金山,倒玉柱,拜了四拜。
潘巧云敷衍还了两礼,便将目光转到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李衍和武松身上,笑颜如花,然后问杨雄:“这几位叔叔是?”
李衍冲潘巧云微微点了下头,便将头转向杨雄,道:“杨节级在蓟州城人熟,我想跟杨节级打听一个人。”
潘巧云这个俏寡妇虽然很有味道,可李衍却不喜欢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是那话,大丈夫何患不能妻妾成群,要这么一个烂货何用?
至于将来潘巧云和裴如海之间的龌龊,收不收杨雄皆可的李衍,实在是懒得管这闲事!
见李衍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不再看她,武松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潘巧云暗恨不已,但表面上却是笑容不减,可见她还是有一定的城府的。
杨雄道:“不知李大官人打听那人是谁?”
李衍道:“他姓石名秀,江湖上都叫他做拼命三郎,杨节级可曾听说过?”
杨雄想了想,然后摇头,道:“不曾。”
李衍不禁有些失望,然后道:“这样啊……那烦请杨节级费心帮我留意一下此人,见到此人,节级务必给时迁兄弟来封信,必有厚报!”
见李衍对石秀如此看重,阮小七等人全都大为不解,不知这石秀与李衍到底有何瓜葛?
杨雄非常爽快的应道:“李大官人但请放心,只要有此人消息,必去信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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