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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了一阵,花想容问顾大嫂:“我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吧?”
顾大嫂道:“有可能。”
花想容又问:“那他……会纳我为妾么?”
顾大嫂道:“没人能做大官人的主……不过我想,大官人既然肯接你回家,就应该对你有所交代,大官人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
花想容听罢,一咬牙,道:“好,我跟你走!”
顾大嫂笑了,她喜欢这个果决的小丫头,“虽然看着柔弱,却有一股一往无前的英劲,难怪大都督喜欢她。”
顾大嫂道:“娘子有甚么带的,奴家帮你收拾。”
花想容很是干脆,只打了一个小布包就跟顾大嫂走了,很有一股为爱奋不顾身的感觉。
出得门来,花想容才发现,悯枝等人全都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花想容大惊!
顾大嫂见状,道:“娘子休要担心,他们只是中了蒙汗药和迷香,没有性命危险。”
花想容仔细看了看,见悯枝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一般,才放下心来。
可能是出于找个人壮胆的目的,也可能是想将她在矾楼唯一的朋友拉出火海,犹豫了一下,花想容指着悯枝道:“我能带她一块走么?”
顾大嫂道:“当然可以。”
言毕,顾大嫂一猫腰就将悯枝抗在肩上,然后道:“咱们走吧。”
花想容深吸了一口气,又使劲攥了攥手中的那块玉佩,道:“走吧。”
跟顾大嫂往外走的过程中,花想容看到,矾楼的人全都东倒西歪人事不省,显然是全都被人药倒了,同时,花想容又看到了无数手脚轻快的黑衣人在有秩序的乱翻。
忍了一会,花想容实在是忍不住了,看着那群黑衣人,问顾大嫂:“他们是谁,在干甚么?”
顾大嫂答道:“大官人本想为娘子你赎身,可这矾楼的管事说,就是给她一千万贯,都不放娘子你自由,大官人大怒,遂命令我等搬空这矾楼,他们正在执行大官人的命令。”
听顾大嫂说,那个不肯说自己姓名的大官人,原本想为她赎身,因为没法为她赎身,才派来了这么多人把她劫走,花想容的心底顿时就涌起了无限的甜蜜,“他并非不喜欢我,而是想永远霸占我!”
出了矾楼,花想容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双马大马车。
顾大嫂将花想容请上马车。
进入马车之后,花想容就是一怔,赵元奴竟然也在马车之中!
花想容手忙脚乱的给赵元奴施了一礼,道:“娘子!”
花想容很好奇,赵元奴怎么会在这里,可她又不敢问——赵元奴成为第一名妓已经五六年了,行业魁首,哪是花想容这个刚要入行的小丫头敢质问的?
好在!
顾大嫂看出了花想容的好奇,替赵元奴解答道:“大官人与赵行首相见恨晚,所以请赵行首去家里坐坐。”
这种一拖二包括一拖三、四、五、六、七……的事,在青楼中太常见了,因此,尽管有点不舒服,可花想容还是冲赵元奴点了点头,然后便在赵元奴的对面坐下了。
顾大嫂将悯枝放进马车中,然后放下帘子。
不一会,马车便动了起来。
赵元奴偷偷看了一眼外面赶车的顾大嫂,然后小声道:“妹妹,你知道那位大官人是谁么?”
花想容摇了摇头,道:“不知。”
赵元奴心有不甘,又问道:“他给你梳栊的时候,就没说他是谁?”
花想容脸一红,小声道:“没说。”
赵元奴大失所望,道:“他敢将你我从矾楼劫走,绝非寻常之人。”
花想容犹豫了一下,道:“我是自愿的。”
赵元奴听罢,暗自摇了摇头,心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贼船都敢上……我是从甚么时候开始,没有了她这股天真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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