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简单奔至我的床边,坐了下来。
“我是怎么回来的?”我反手抹掉脸上的泪水,轻声问道。
我可不认为墨烨会如此好心的放我回来。
更何况从那时的对话中,我能隐约猜到,自己的血液出了问题。
墨烨一心想取我的血,如此一来,那家伙就更不可能放我回来了。
“是冷炎珩把你带回来的。”简单说着,起身给我倒了杯水。
“那他呢?”乍一听见冷炎珩的名字,我心里的内疚就像气泡一样冒了出来,犹豫了好一会,才问道。
“大概在墓穴吧,现在是白天。”简单说着,转头看了窗外一眼。
我点了点头,顺着她的视线望了出去,心中五味杂陈。
从那个梦境开始,我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天经历的不是谁谁谁死了,就是自己卷入是非,生命受胁。
一桩桩,一件件,无不令我感到彷徨无措,害怕愤怒之余又心有余悸。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倒霉,或许真的像墨烨所说,我就是天主孤煞的命格。
余生或许都无法再拥有朋友,更不可能再爱上谁,注定要孤独终老了。
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真正倒霉的人不是我,而是冷炎珩。
虽说他被封印千年,醒来也就这二十年,可他的生活一直都很平静。
可自从与我再次相遇之后,每每都会因我而受伤,为我冒险。
即使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一想到他为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就心疼得无法言喻。
或许别人会觉得,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喜欢上了冷炎珩,很不可思议,因为太快。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他在我心里已有十余年了。
当那些过往的记忆回来的时候,没人知道我心里有多激动。
我曾经无数次梦到过冷炎珩,只是在梦中看不清他的样子。
后来记起小时候的那些事,我才终于知道,频繁出现在我梦境中的人,究竟是谁。
再加上,他是我的相公,是我本就应该去爱的人。
或许他可以长久的存在,可我的人生就这么匆匆数十载,我不想端什么架子,也不觉得先承认自己的心意有什么丢脸的。
比起这些所谓的矜持,我最在乎的,是冷炎珩。
我想和他在一起,就这么简单而已。
不过,冷炎珩虽说对我不错,也屡次救助与我,可我不确定他对我的感觉,究竟是出于责任,还是因为他答应了外婆。
这样的不确定,让我很不安。我想要知道,冷炎珩真正的想法。
“简单姐,我想去见他。”我说完,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简单慌忙站了起来,小心地扶着我,说道:“可是,你的身体不要紧吗?”
我转头看着简单,微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没事的。”
除了手腕感觉有些疼之外,并无其他不适,所以我想,我能一个人上山,没关系的。
简单微怒,脸上的表情严肃。“我怎么放心啊,上次你就是一个人上山,结果好几天都没回来。”
我知道简单是担心我,可我是想上去和冷炎珩摊牌的,若是简单在,我会不好意思。
我看到窗外的阳光,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现在是白天,墨烨不会出来的。”
“也不行,万一你在路上晕倒了呢。”可简单明显不太放心我一个人,说什么都要和我一起去。
在她的软硬兼施下,我终于妥协,同意她和我一起去。
结果,刚出了房门,我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杜子岙,瞬间错愕不已。
他不是被调职了么?为什么会出现在外婆家呢?
而且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疲惫,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还有伤痕。
“他怎么在这?”我转头看着简单,疑惑地问道。
简单虽然向来待人温和有礼,但我不觉得以她的性子,会将杜子岙留下来。
而且简单看上去有些局促,脸色微红,就好像是害羞了一样。
我的视线开始在杜子岙和简单之间来加游移。
我不过就离开了几天而已,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那个,你不是失踪了几天嘛,我一直找不到你,所以就报警了。没想到杜警官调来了西山警局,所以……”
简单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视线一直飘忽不定,完全不敢看向我。
不知道是因为作为警察的警觉性,还是因为杜子岙本就睡得不熟,在我和简单说话时,他就醒了。
当我再次回头看向他时,他已经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醒了?”
乍一听见杜子岙的声音,我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他的声音与我心里的另一个声音意外地重叠在了一起。
我下意识地蹙了下眉,慢慢走上前去。“好久不见,杜警官。”
听到我的话,杜子岙怔了一下,继而说道:“不过几天而已,应该称不上好久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轻挑了下眉。“说得也是。”
“感觉好些了吗?”杜子岙看了我的手腕一眼,略带关心地问道。
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故作轻松地说道:“无碍。”
反倒是杜子岙手臂上的伤有些古怪,而且两只手臂上都是,就好像是被什么割伤的。
伤口虽然细长,可是并不深。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看上去不免有些惊悚。
见我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杜子岙忙将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浅笑着说道:“不小心弄伤的,没事。不过你这几天去哪了?简单很担心你。”
听到杜子岙的话,我还挺惊讶的。可也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