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看着地上的那人,他昏迷在地上,洁白若雪的衣衫沾染上了尘埃,这个样子与他平日所见不符。
在他眼里,花无缺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就算他再温和再平易近人,也掩盖不了他从骨子里透出的疏离和骄傲。
“杀了你吗?”江小鱼说着,话语里带着些迟疑,似是在询问着谁。
邀月冷声道:“难道你不想杀他?”
看着这个重新恢复冰冷的移花宫宫主,这才是江小鱼听说的那个邀月,冷酷无情,如神如魔,刚才那个柔弱的邀月,违和感未免太过浓烈了。
江小鱼笑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杀他,他现在毫无抵抗之力,换作你杀他,不是更好一些吗?”
一阵沉默,风突然吹进峡谷,树叶的声音沙沙作响,可很奇怪,峡谷内除了几块巨石之外并无树木,这声音也不知从何而来。
“无缺是我们养大的,而我们是你的杀父仇人,若是我和姐姐今日死在这,无缺今后一定会找你报仇。”
“既如此,你又何必想那么多。”说话的不是邀月,是怜星。
她总是如此,可以看出邀月的所有想法,可以说出所有不适合邀月说出的话,就如此时。说起来,这般柔软的话,若是邀月说出来定会有许多违和之感,可却与怜星莫名的契合。
“你们姐妹真的很奇怪,可若是不奇怪,怕也是成为不了移花宫的宫主了,但是我江小鱼,一定会比你们还要奇怪。”
“九指穿心针。”莫名地说出这几个字,他便走到了花无缺的面前,看似随意的在他身上点了几下。
“我刚才以独门手法点住了他身上的九个穴道,顺便还封闭了他的心脉,若是有人不按照特殊的顺序一一解开他的穴道,他便会内息乱窜,气血冲脉而死。”
“一共是九个穴道,那我便问九个问题,若是你们回答不出一个问题,我就点开他一个穴道,待到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还是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就会解开他所有穴道。”
江小鱼很聪明,是那种绝顶聪明的聪明,所以他可以看出邀月和怜星有着一个目的,一个,绝对要达成的目的,这个目的与他和花无缺有关,既然如此,他何不以此来要挟她们,解开自己的疑惑。
“你!”邀月声音一顿,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谁能想到,谁可以想到,与自己的杀父仇人做交易,而且交易的还是另一个仇人的性命。
若那人不是花无缺,若那人不是那个婴孩,邀月不会管,也不会理,可偏偏就是花无缺,所以……
“说。”邀月转身背对着江小鱼,她现在着实不想看到这个人。
“你们是不是被抛弃过,一直这么苦大仇深,江湖人都说你们绝代风华,无人可比,我却觉着像是看到了两个深闺怨妇。”江小鱼的脸上还带着些好奇,像是真的在询问两人,却是把两人气的浑身颤抖了起来。
“你不该这样问的。”说话的是怜星,此刻她的声音没了那温柔,莫名的平静,可这平静却是与邀月一贯说话的风格莫名的相似。
“你们既然不答,那我就开始第二个问题了。”江小鱼没有理会怜星的话,反倒是找了个花无缺旁边的位置,随意的坐了下去,左手轻轻一点,竟是解开了花无缺的一个穴道。
“你!”邀月看着小鱼儿在花无缺身上的动作,怒不可遏。
一切都乱了套,从她武功使不出来开始。
谁能想到移花宫的宫主此时此刻会这样无力,这样脆弱。毕竟她一直那样高高在上,就算是在感情上受挫,她也是如仙神一般,俯瞰凡尘俗世。
不过此时此刻,这一切却都发生了,让人不由得感叹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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