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没有理会项伯的担忧,而是看向一脸风尘仆仆的刘邦,嘴角轻笑,没有说战场上的形势,而是回转话题说:“我早说过,对付暴秦,唯有以暴易暴!你准备的说辞可以扔出来了吧?”
刘邦没有说话,他粗黑的剑眉紧锁,低头轻叹。面对这即将开始的又无可避免的一场杀戮,他知道项羽在说什么,他的内心是深深的无奈。
萧何在一旁见两位主帅岔开话题,不谈眼下的局面,心下着实担忧,不得不再度小声把话题扯回来,“除非我们能在章邯大军赶到前攻进城阳关。”
项伯也不无担忧地加上一句:“敌众我寡,这三个时辰……”
唯有项羽似乎胸有成竹,仰天长叹道:“若有破敌之计,又何需三个时辰?”
刘邦欣然转头道:“项王可是已有破敌之计?”
项羽微笑不语,抬手用力拍了拍刘邦的肩头,这才悠然地说道:“要胜秦军,得先挫其锐气兄弟,我正要你相助”
前方的半里处,全是黑压压的秦军,马儿不耐烦地在原地踏地踢土,扬起漫漫尘土,连薄日都仿佛有些黯然失色。
刘邦领下项羽军令,带着萧何等急回刘家军本营,准备出兵。背后跟着的樊哙此时却怒气冲冲,边走边嚷嚷着:“这算什么计谋,要我们做挡箭牌?”
刘邦跃下马背,轻笑着整理着军马的马鞍,手指轻柔地为他的战马梳理马鬃,最后轻轻拍了拍马背,这才回头对心浮气躁的樊哙说道:“我们两家合作,又怎分你我?”
夏侯婴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说道:“三次擂鼓后就来支持,就不知我们能否挨到那时候……”
刘邦神色凝重,把手掌重重按在夏侯婴肩头。
“他是义军盟主军令如山,要我们冲阵,必有其谋。”
“主公……”夏侯婴向前一步,欲言又止。
刘邦阻止他继续往下说,充满豪气但语带取笑似的说道:“你们怕死就别去!”
“主公,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多年,我们不怕死!”樊哙虽然依然是满脸的愤愤不平之色,但目光中却也无半点畏惧和退缩。
这时萧何出来打圆场,他开起了玩笑,对樊哙大声说道:“樊哙,你不是已死过了很多次吗?”此话一出,刘邦及周围众人皆齐齐尽情大笑。一时之间,大敌当前的紧张和焦虑一扫而光。
待众人收住笑声,夏侯婴上前一步,扑通一声就跪在刘邦身前,含泪悲愤道:“请主公让我做先锋,领主军正面迎敌,樊哙、萧何做两翼,主公主后翼中军,期可等到项羽来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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