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你便不能死。
那时的魏涟是这样想的。
“被送来的新娘们又是怎么回事?”
这事还得问魏涟, 山洞外的那四个人, 魏涟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估计什么都不知道。
“我十五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那人让我担着山□□义每年帮他做事, 那些姑娘好像是要给他试药的, ”说着话魏涟竟咳出了血来, “他好像要研制什么药, 必须以人试药,那些姑娘吃了药, 失败后就成了那个样子。”
虽说折腾了这一番,但魏涟已经没有了威胁,喻衍便扶起他, 让他靠在石壁上,也让他好受些, “你可知道他要研制什么药?”
魏涟的身体触碰上去犹如僵硬的尸体, 毫无暖意, 完全不像是活人的身体,倒像是一副行尸走肉。
魏涟摇头,“不知。他只会在每年山民送来新娘的时候才会出现, 试药失败后便见不到他了。他试药的地点在山顶山太高, 我上不去。”他的身体孱弱,走路尚且困难, 更别提爬山了。
听了他这番话, 喻衍面上没有什么变化, 其实心里已经波涛汹涌。就在不久前他刚从山顶下来,从棺材里醒来后没有多想,现在一联系,和山神的关系大了去了。
“我在山中等你,外加躲避晋军,他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前几日的时候是他跟我说你要来了,会以新娘子的姿态出现在面前,我才吩咐他们几个把新娘子带到了我这里,让你身体瘫软的药也是他给我的,说是可以帮我制住你。”
喻衍暗想,这个人好像无所不能,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最重要的是,二十年前,他的确死了。但这人为什么会和魏涟说自己没死?他又怎么会确定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或者说,自己的死而复生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关于他,你还知道一些什么?”喻衍愈发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
或者到底是什么神。
他自己便是死而复生,对这些事情反而轻易接受了。
魏涟想了想,“只有这些了,试药的事情我还是偶然知道的。”
想来魏涟也不会隐瞒他什么,要想知道更多还得他自己去查了,现在最紧要的是他们得出去。
“你能站起来吗?”魏涟的身体比刚刚见他时看上去还要弱一些。
“能。”魏涟说着要撑起身体,但是努力了几番都没有成功,喻衍抓住他的胳膊扶他起来,“你的身体怎么突然就被变差了。”
“我还没吃药,”魏涟发出细弱的声音,“我想着今日便要死了,便没有吃他给我的药。”连说个话都极其吃力,被扶了起来也只能靠着喻衍的身体站着。
然后他看向喻衍,眼睛里露出迷恋,“二十年,我现在成了这副样子,你反而更年轻了。”自始至终,他只能仰望喻衍,他们从来就不是一样的人。
喻衍的皮肤洁白如玉,即使靠得这么近也不能发现任何瑕疵,他的五官完美地组合在一起,让人一眼便一生难忘。
他想,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便是喻衍吧。
喻衍扶着他艰难地前进,他不敢用力,因为魏涟好像是一副弱不禁风的骨头架子,他怕稍一用力就散了。
“我想出去看看。”他的确被喻衍说动了,这么多年躲在阴暗的山洞里,他也想要些温暖了。
这时喻衍感觉出来了不对劲,想到他说要每年吃药续命,“你的药呢?”他没想到不吃药竟然会这么快就支撑不下去了。
“在那里。”魏涟看向一个箱子,箱子上放了一瓶药。
“你在这等等。”喻衍将他放到地上去拿药,箱子里有面具,他又拿了一个面具,出去肯定要见褚黎的,身份不能暴露。
“先吃药。”瓶内只有一颗药,黑色的小药丸,没有任何的味道,其貌不扬,想不到会有如此奇效。
喻衍戴上面具,嘱咐魏涟,“出去后不要暴露我就是喻衍,现在我叫卫展,尤其是在那个叫褚黎的人们面前。”
“褚黎……”魏涟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他和褚隼什么关系?”
果然褚黎这个名字马上就会让人联想到褚隼,而且晋国国姓就是褚,褚黎报了名字就相当于告诉别人自己是皇族。喻衍心道,褚黎也是实诚,出门在外都不知道换个名字。
“我也不熟,刚认识,可能是晋国的皇族吧。”晋灭魏,要是直接说褚黎就是褚隼的儿子,他怕魏涟太激动和褚黎起冲突。
“不说这个,咱们先出去。”两次爆炸,要把洞口清理出来肯定要费不少力气,而魏涟这身体基本帮不上忙,清理得全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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