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撂下一句话,转身下了天台。
下了楼,萧越就给成扬打电话,手机还没摸到就响了。
成小野的电话。
萧越接起来,成小野在那头还算镇定,但简短的话已经透露出他的急迫。
“后街路拆迁房,有人追我!”
说完就挂了电话。
萧越首先就想到是有人找成小野的麻烦,他决定先不让成扬瞎担心了,自己先火速赶往,把人救了再说。
后街路那一段是老城区,都是正在拆迁的破砖楼,瓦砾遍地,车根本开不进去。
等赶到后街路找到人的时候,成小野已经和一帮人混打在了一起。
对方打眼一看,少说七八个人。看开出拳开腿的架势,个个都是学过的。
萧越踩着破墙就跃了过去,脚不走空,落地就踩翻一人,回腿一扫,踹在又一人腰眼上。
他打到成小野身边,把人拉到身后:“怎么回事?”
“一帮恶心的混混!”成小野一拳打在冲上来那人脸上。
双方混战了十几分钟后,萧越的电话响了,等他将最后一个撂倒,电话已经挂了。
他回头看看成小野脸上的伤,看他头发里正有血在往下流。
“你怎么样?”萧越问。
成小野摇摇头,头一摇,就觉得有点晕。
“你哥要是看到你这样,估计能疼死,我带你处理一下再回他电话吧。”
成小野扶着头:“我还没出气呢,这帮混混敢调戏我!真是恶心死我了!”
萧越碾了一下脚底的那个混混,对成小野道:“哥今天给你做主,你去挑块砖,随便拍!”
被萧越踩着的那人一看成小野抱了块被水泥嵌在一起的大砖头来,当即吓傻,赶紧嚎道:“我们是收钱做事,收钱做事!”
萧越一声呵呵,没想到这事儿下面还有一层。
“谁的钱?”他问。
“我们真不是混混,我们是正经学散打的,也,也没想把这位小兄弟怎么样,就是看他俊,刚刚夸了几句……”
“说正题。”
“那个……那人说你能打,等把你引来了,让我们好好教训你。”那人小心的看了看萧越,说道:“我们……主要不是打他,是,是打你……”
“但还不是我伤得最重!”成小野把砖头朝他脸边一摔。
“那那,那还不是你打我们打得凶,兄弟们哪能不自保……”
“是谁让你们来的?”萧越问。
“不知道,就知道他也是你们学校的,他说你上学回家都开车,不好下手,就让我们在这里堵这个高中生,引你来。”
成小野问:“是不是个子跟我一样高,蓬松烫发,说话颐使气指的。”
“对对对。”
成小野对萧越道:“果然是那天在餐厅里的抬脖子猪。”
“这事交给我处理。”萧越抬腿把脚下踢开:“滚!”
一帮人赶紧爬起来跑散。
萧越把成小野往车子的方向带,走到跟前了,身后一声轰隆,成小野躺在了地上。
萧越吓一跳,赶紧把人抱上车,往医院送。
成扬接到电话就往医院赶,到医院时,成小野也醒了。
成扬看到成小野头上还缠着纱布,脸上青一块紫一处,心下一紧,就拉着萧越出了病房。
两人站在走廊上,成扬问:“萧越,小野怎么受伤的?”
萧越也有些愧疚:“……间接原因是,因为我。”
成扬深吸一口气,当看到成小野头上的纱布在渗血的时候,几年前的画面又闪到他的眼前。
他想起小野当时一只眼睛上全是血,缩在自己怀里不停的喊疼。
他真害怕悲剧再演,当时能保住那只眼睛已经是万幸。
他有些生气:“你最近怎么总是躁火躁气的跟人动手,萧越,你不要像个混混一样,你已经大二了呀!”
萧越最惧他生气,赶紧解释:“扬扬,你别生气……这事我也没想到。”
“可他现在已经受伤了,我都说了我们家接受不了这种事,你不该这么自私,你们不合适。”
“我和他不合适,那我和你……”
“萧越,你离小野远一点吧,你这是在害他!”成扬没有给萧越一句戳破的机会,说完就回了病房。
萧越没跟进去,心里一直在惦记着成扬的最后一句话。
成扬,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真正想接近的人其实是你,你会不会也将这么跟我说:萧越,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害我……
成扬回了病房。
护士已经帮成小野处理完了伤口,成小野看成扬脸色不好,就笑道:“哥,我就是轻微脑震荡,你别总是这么担心了。”又问:“萧越人呢?”
成扬没说话,有些出神,他知道自己那么说萧越,估计他现在心里也不好受。
“哥?”成小野又喊了他一声。
成扬回过神来,答应道:“哦,他在外面,我没让他进来。”
“这次是萧越赶来救我,你们学校有个变态一直打你主意,你以后当心些。”
“什么变态?”
“你问萧越,具体他清楚,今天这事跟萧越无关,是别人找他麻烦。”成小野看了看成扬,幸灾乐祸:“你刚才不会是在外面骂他了吧?”
“不是他带你打架的吗?”成扬问。
“是人家算计他。”
听闻这话,成扬才反应过来什么,他有些怪自己刚才没等萧越把话说完。
成扬没再说什么,起身拉开门出去了。
站到走廊上去看,萧越已经不见了。
成扬拿起手机,可是电话拨出去,他又按掉了。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把小野带回家后再跟萧越解释吧。
回家已经是九点多。
等成小野睡下后,成扬打了电话给萧越,可是打了几个也没人接。
他心里还是放不下,于是骑着车到了萧越家楼下。
坐电梯上了楼,到门口发现萧越家房门大敞,走进去,从客厅延伸到各个房间,全都是乱七八糟的毯子,衣服裤子,袜子,还有零食和随手乱放的日用品……
成扬打开卧室的门,一股冲鼻的烟味儿和酒气混合,他赶紧把卧室窗户拉开。
萧越此时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大床上,形如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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