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明显感觉到,成扬最近在疏远自己。
早上起来人就已经不见了,晚上回来也不说几句话,吃了饭就进房间里去,就连在学校里也总跟自己岔开走。
萧越只好从李黎那边问成扬最近的情况,李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怼他:“你也不看好他,我都看见白怀新常常跟他黏在一起,上回周周还鼓励她跟成扬表白呢!”
萧越这回没有剑拔弩张,就是急火攻心,他沉声说:“他好像在躲着我。”
“你又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惹他了?”
萧越没说话,丢下李黎就走了。
晚上回家,成扬开门进来,见客厅灯亮着,浴室里有洗澡声,他估计是小野回来了,就把手里的快递抱到桌上,对浴室里说道:“回来怎么也不知道拿快递?”
又看了看快递,疑惑道:“对了,你买电脑做什么,之前的电脑是不是坏了?”
浴室里没声音,他又到浴室外敲了敲门:“小野?”
里面的水声忽然停了,成扬贴身靠在门上继续对立面说着:“大后天是周末了,爷爷要和赵伯伯去棠邑山赏花,就是爷爷常说的那位老战友,他没见过你,想看看你,爷爷让你这个周末回家一趟,顺便去陪着一起看花,我周末陪你一起回去吧?”
里面依旧无声,成扬又拍了拍门,门忽然大开,里面那人正好抓住了他停在半空的手。
萧越一身光溜溜的站在门里,目光复杂的看着他,那头上的水跟下雨一样的朝身上滴答。
眼前人身高修长,一身线条精炼流畅,这是再熟悉不过的人,但大概是这么猝不及防的送到眼前,成扬心里也不知怎么的,兀地一慌,赶紧撇开眼。
他要抽回手,却被萧越抓着不放。
“你干什么?”
萧越倒是很坦荡:“干嘛不看我?”
“你有什么好看的?怎么又不穿衣服?”
萧越撇撇嘴:“这不是没来得及穿吗?”
成扬把手拽出来,往客厅走,萧越干脆跟在他后面就出来,成扬眼角一瞥,又看见他光溜溜的躯体。
成扬立刻眼垂地面,拿起沙发上的毯子就朝他身上一扔:“大秋天的不怕冻死!赶紧去穿衣服,以后洗完澡必须穿衣服!”
萧越笑着把毯子裹在腰上,趋前一步,忽然伸臂,把成扬圈在身下,迫使其跌坐进沙发里。
萧越笑眯眯盯着他看:“我怎么看你不好意思了?你以前不是很坦荡吗?”
成扬赶紧伸手撑住他的胸口:“又发什么神经?赶紧给我起开!”
萧越不想起开,保持着姿势看着他的表情变化,问道:“你会不会是看上我了?”
成扬被看得浑身像是爬满了蚂蚁,一个冷激灵,狠力将人掀开,直接进了卧室,哐当关了门。
萧越看他反应有些过激,心知又碰了钉子,于是起身走上阳台,郁闷而大胆的抽起了烟。
尽管他打开了阳台所有的窗户,但成小野回来的时候还是鼻尖的嗅到了烟味,猜到是萧越干的,但见他房门紧闭,也没心思再去拍门叫嚣什么?
他丢下包走上阳台,把窗户关了,就先去了趟洗手间。
房间里的成扬把书放下,看了十几页,也不知道都看了什么?
他心里莫名的有些乱,准备出去洗漱的时候,手机在床头响了一声。
点开来看,是白怀新约自己周末去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
自己和她朋友根本不认识,以什么身份去?
其实白怀新的心意,加上周周的旁敲侧击,他最近也察觉到了,她喜欢自己。
说实话,自己对她的印象也挺好的,可若要认真说,还称不上什么男女间的喜欢。
也不知怎么的,看着白怀新的信息,他眼前突然闪过一个悚怖又闹心的画面——刚才那个站浴室门边的人
成扬深吸一口气,又回过神去想该怎么回白怀新的信息?
字打了一半,又删了,那人站在浴室门边的场景和那句话总是在脑子里来回来回的过。
——真是发神经,红个脸就说自己看上他了?
刚才也是,自己这是中了什么邪了?
成扬坐回床上,看着手机屏幕想着回信,又渐渐走了神。
手机在手里又响了一声,他收回神去看,还是白怀新的信息,问自己在不在?
似乎是想证明什么,又像是试图撇清什么?成扬回了白怀新的信息,答应了聚会的邀请。
第二天李黎打萧越电话也没人接,直到下午,萧越才从床上爬起来,往学校去。
李黎站在食堂门口捧着杯奶茶看着缓缓走来的萧越,远远的还没看清人脸,就先看清了那双熊猫眼。
等萧越走近,李黎叹了一句:“被抛弃的形容,就是你这样了,真可怜啊!”
“有话快说。”萧越懒得受她调侃。
“你不是让我看着成扬嘛,据我可靠情报,白学妹请成扬周末聚会。”
“扬扬不会答应的,他很老实的,我清楚他。”
“以成扬的作风,这种暧昧的邀请,如果他没有那意思,的确不会答应的,可是奇了怪了,他呀,答应了。”
李黎说完,故意看向萧越的表情。
萧越果然坐不住了,站食堂门口就大喊:“谁告诉你的?”
“我听见白怀新跟白大主席打电话了呀,人家姑娘真是有心了,专程和大哥讨教怎么跟成扬相处呢。”李黎替萧越忧虑:“你说成扬是不是也对人家有意思?”
“有个屁意思,我去找扬扬!”
萧越说完就走,李黎拉都拉不住,跟在后面追问:“你找他怎么问?说你承认你吃醋了,不怕连兄弟都没得做?”
“谁跟他做兄弟,老子要老婆!”
“贫妻症。”
“老子都贫了六年了,再藏着掖着人都跟人跑了。”
李黎一听这话,住脚了,站在萧越身后目送他的匆匆步履,默默鞠躬:“兄弟,马到成功,姐们儿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萧越去势汹汹,只是说来曲折。
他一鼓作气冲到学生会教室,又把今天上课的教室找了个遍,没找着人。打电话,成扬照例不接。
一个人曾经那么熟悉,天天见面,可是他忽然想躲你了,即使你心急如焚,气急败坏,都抓不到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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