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送我?”萧越心里空落落。
成小野耸耸肩:“我送你也一样的, 要不再叫上李黎一起?”
只见萧越怂拉着脸, 扑通坐进沙发里,样子极其绝望。
“喂,我送你, 你就要死要活的做什么?”成小野翻了个白眼,又招呼道:“赶紧过来吃啦!”
“我不吃了。”
“我哥好不易做的, 他昨晚大半夜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给你想菜谱呢!他都没这么对过我, 你还不领情?”成小野替哥哥不值,夹起一大口菜送进嘴里:“你不吃我吃!”
萧越听这话, 想了想:“你哥昨晚失眠了?”
“所以我说我哥不是故意不送你,的确是学校太忙了——要不是看你要走, 我懒得跟你解释这么多。”
萧越站起来,推起行李箱:“算了,我走了。”
“这么快走做什么?我还没吃完!”
抱怨归抱怨, 但成小野还是难得迁就的放下了筷子, 跟着萧越到门边换鞋去了。
萧越却刹车回头, 坚持道:“我不要你送了。”
成小野撇撇嘴:“我今天专门请了假, 你真不用我送?”
“不用了, 就像你说的,我想回来, 谁也拦不住。”
“那倒也是, 那你到那边记得打电话回来。”成小野点点头, 也不扭捏, 回桌上继续吃去了。
成扬倚在门里,隔着一道门板,听着两人的对话,始终没有出去的勇气。滑轮的声音格外的清晰,直到那一声关门声响起,他的心里也跟着低落下来。
萧越走后,成小野又吃了一会儿,直到肚皮撑圆,才慢吞吞的挪到沙发里,决定躺一会儿。
反正今天请了假,学校不去了,一会儿洗了碗,写写小说,听歌玩会儿游戏,等哥哥回来做晚饭吃
他像只胖仓鼠般仰面朝天躺在那儿,正松懒的设计着一天的大计划,却听房间里门把扭动,成扬却从房间里出来了。
成小野在沙发里扭动了一下姿势,吃惊道:“哥?你不是走了吗?”
“还没有,我一会儿走。”
成扬低低的说了句,走到桌前坐了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什么,回过神来就开始收拾碗筷。
成小野看自己哥哥也跟掉了魂儿一样,赶紧问:“哥,你还没吃呢,怎么就收拾了?”
“啊?我?”成扬动作顿了顿,勉强笑了一下,回道:“我昨晚睡得晚,现在没胃口。”
成小野便没再说什么,默默看着哥哥慢慢把桌面收拾起来,把餐具往厨房端,又慢慢开水龙头,开始心不在焉的洗碗。
哥哥和萧越都怪怪的成小野皱起了眉头,心里隐隐不安。
等成扬收拾完厨房,成小野已经在沙发里打起了盹儿。
成扬走进了自己以前的卧室。
他站在房间里,打开了灯。
这个被迫让给萧越的房间,如今已经空荡荡的。桌面干干净净,被角也被理得很平整,像是经过一番特意的整理。
成扬在床边坐下,视线落在正对着床尾的书桌上,那里摆着萧越的一张照片。照片里,是萧越孩童时期的模样。
现在再仔细看看,那时的他轮廓虽然稚嫩,但眉眼间却已飞扬恣意,这个人,小时候就已经露出了张扬的个性。
成扬无奈的笑了笑,却觉得这个孩子越看越熟悉
不是说这张照片很重要吗?怎么也忘带了?
他去相框拿过起来,又发现下面压着封折叠好的信。
但他并没有将信打开来看,只是眼睛盯着照片上的萧越,皱眉看着,这张小时候这个模样,倒是让自己想起来了什么来?
成扬想起小时候,自己放学回家必须要走过一个小巷子
三年级那年,有两个大约五年级的劫财生,拦着自己欺负。
之所以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也是因为自己长这么大,这种事也就遇到过那么一次,当时年级还小,心里害怕,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那是下雨天,地上全是泥巴,自己正打伞低头,边走边数着地上的水洼,数着数着,就碰上两个学生拦在身前,伸手朝自己要钱。
自己吓得退后几步,忽然有个小孩儿从后面冲上来,跟那两个人打在了一起!
那孩子跟自己一般大,却张牙舞爪凶狠的不像话,他跳起来打人,踹人都是带助跑的,牙口也厉害,不管什么胳膊什么腿,逮着就下口,硬是把两人给打趴下在水坑里,浑身都是泥巴。
成扬一直记得那个救自己的孩子,那孩子当时也好不到哪儿去,满脸都是泥。
他就记得,那孩子临走时又跑回来,佯作大人的拍了拍自己肩膀:“以后谁欺负你,跟我说!”
成扬看着他潇洒而去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肩头的几个泥手印,不知道说什么好?
成扬低头看着手里照片,儿时的萧越,和记忆里的那孩子眉眼轮廓对比起来,真的很像。
看着这照片,成扬的心情有些说不清,原来,那个救自己的孩子,却是萧越。
想到这里,他又心里一软,说真的,萧越这些年虽然张扬的有些胡搅蛮缠,可对自己的确也是好的没话说。
现在算来,既然自己小时候都有他的份儿,他真算得良苦用心了。
他打开折叠的纸张来看,心中一紧,久久不能松缓。这是萧越留给自己的一封信,像是吐尽真言的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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