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末抬起头,气呼呼的看着他。
战琛倒也不躲避,直直的迎视着,目光微凉,落在她白皙的脸上。
从十七岁到二十八岁,这么多年过来了,顾凉末始终不习惯他这样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看人本身就太直接,尤其这个人又是他,简直让她藏不住心事,避无可避。
明明是不动声色的,眉眼却又像是锋利的刀刃,不见血不收,非得刺的人主动吐出点什么东西,才肯罢休。
半晌,他才迟迟出声,“时过境迁,是真的已经没什么了,我没有要刻意隐瞒你……”
声音温软,与他眉眼间散发着的冷漠,判若两人。
顾凉末对他这样温柔时说话的声音简直没有一丁点儿抵抗的能力,一如此时,明明心里还生着他的气,却又一句斥责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连抗拒都放弃,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一动不动。
寒冬深夜,什么都暖不过他的怀。
想到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他竟然经历过这么多的生生死死,她鼻子一酸,想哭的念头越来越汹涌。
“当年的事都过去了,反正现在我们都好好的,你不要在意那么多。”战琛淡淡的说,一边说话一边伸手,轻抚着她柔|软润滑的青丝,磁性的嗓音回旋在她耳畔:“我答应你,以后好好的。”
顾凉末乖乖的靠在他怀里,却不说一个字,只是一味的沉默。
这一刻她简直有种恨自己的念头,恨自己为什么会不争气,明明那么气他的不爱惜自己,可一听到他说这样的软话,什么质问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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