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报考指南。里面提到高中录取由入学分数,小组学分,推荐函共同决定。但又保证上了分数线,一定有高中录取。那么如果一个学生拿到一份推荐函,选择1号高中。前两项分数没达到,那能去哪所高中?”
“你之前没问过导师?调配嘛。”方锐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继续解释,“其实除了四所,别的高中上了分数线都能进。”
“所以,推荐函是为四所服务?”余成彦恍然大悟。他之前的推测越来越清晰了。
“我查查那个规定确认下,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
过了一会,方锐像是从聊天空间里退出来。
他挠挠头像是遇上了难题,“不过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你可别生气。”
见方锐难得郑重的表情,他也不由认真起来“问吧,一般的问题,我都不会生气。”
“就是,我感觉你对四所高中的态度是志在必得。当然以你的成绩肯定没问题。”
方锐想了想,又接着说,“但是,如果你发现学校不是你想要的,我是说如果啊!那什么我觉得高中不是我们唯一选择。去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说完,他的眼睛滴溜溜绕着余成彦转了一圈,惴惴的模样。
“哦?还有吗?”他问道,“别吞吞吐吐。”
“你保证不生气?”方锐看着他,“不生气我就说啦,你可别学历史上那些家伙,考不上好高中就要死要活。”
余成彦被气笑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方锐突然推着他的肩,“当然不是,我们边走边说。”
教学楼周围到处都是绿地花园。方锐连推带拉,将他带到一处活水溪渠的附近。
他挑了垂柳下的石凳坐下:“说吧,我洗耳恭听。”
“嗯,咱们的讲座还在排行榜第一。”方锐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相信它一定能在那里待上一段很长的时间。老话不是说,人红是非多。所以现在学校里冒出一个谣言。说你是古代高考的代言人,讲座用来传播古代的糟粕思想。你可千万不要在意。”
“哦!那你觉得我是吗?”余成彦玩味地笑起来。
方锐身体一震,他迟疑了会,然后说道:“不是。”
“可是我逼着你们做的试卷是你们以前做过的好几倍。”
方锐不再看着余成彦,他转头看向水面,“那是为了我们习惯考试的模式。”
“为了考试胜利而做题不正是题海战术的功利表现?”
余成彦走到溪渠边,脚边的石块被踢进水里,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水纹。
“可是,可是……”
方锐可是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你做这些不是为你自己,你是为了帮我们!”
“帮你们不能掩盖它的本质是功利的,也许这个时代,刷题不对这才是政治正确。要不,把讲座撤下来吧。”余成彦轻笑一声。
“等等!这不对。”原本蹲着的方锐猛地站起身,“我们批评的是那种为了考试不顾一切,死读书的坏习惯。如果你是,你大可以自己做就好。没人跟你竞争,不是更容易通过考试。你这样帮我们,还将方法公布,这是制造更多竞争者。这样不是跟读书功利主义背道而驰。”
“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得了好处还敢放这种风!”他越说越气恼,最后还因为说太多而咳嗽起来。
抬头一看,看见余成彦正微笑看着他,不由更生气,“你还笑,我这是在帮你分析!”
“我的朋友相信我就够了,至于那些人,何必在乎。”余成彦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水里。
流动的水面因为石块激起圆形纹路,不一会就消失在向前流动的波浪中。
“你看,所谓的语言伤害就像这波纹,转眼即逝,永远抵不过自然规律。”
方锐站起身,嫌弃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什么时候转型佛系说教了?”
“走了,”方锐向前走了几步,回头,“我会去找人查哪个家伙在浑水摸鱼。当我们灰色石像好欺负!”
余成彦看着方锐背影渐渐远离,不由笑起来。这家伙似乎比自己还紧张气愤。
他对于这件事的想法只有一个:只要是选拔考试,一切魑魅魍魉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纸老虎。
在此之前,他还是先搞定单向志愿。
嗯不,搞定邀请函比较重要。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是学习的无奈还是欲望的爆发?新时代学生为何焦虑学习?百年前的旧时代思想为何风行?功利性学习方法为何屡禁不止?作为导师为何屡遭欺骗?绝版讲座究竟赚了多少?余成彦为题海战术代言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