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音最不能忍的就是凰冰毫不在意的态度。她拼死拼活摸爬滚打,凭什么她就能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被关入地狱牢房,终日苦不堪言,活不成,死不成。地狱牢房里生肌止血的药,让她的苦痛放大了数百倍数千倍,最后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碰都不敢碰一下。
等到忽然被放出去,投靠曲流觞,也被那人冷眼嘲弄。幸好有主子在,她才有了如今宛如新生一般。
她不是不恨不怨,只是主子告诉她唯有沉住气才能报仇。所以,她才生生忍着。她想杀了凰冰,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可这种疯狂的念头只能被深深压下去。
可是,凰冰无所谓的神情却如同一根导火索一般,将她深藏着的引线点燃,去岩浆一般喷发出来。
她这辈子最恨的人莫过凰冰,她不懂,为何处处都有她的存在。只要有她在,就一定没有她夙音的出头之日。所以,她才迫切的想要她死。
纵使在地狱牢房里经历了多少磨难,夙音依旧放不下对凰冰的恨。
她知道所有的命令都是冥希辰下的,可她就是不恨他。或者是说,没有亲眼见到冥希辰,她的心都死不了。
想要让她死心,除非冥希辰亲手杀了她。
她把本应落在冥希辰身上的那一份恨意都加之在凰冰身上,甚至变本加厉的来。
她的变化敏锐的被凰冰捕捉到,原以为她有所长进,看来还是如之前一般。
“少主可知道地狱牢房里有一种药,可以在瞬间生肌止血,治愈所有的伤。”
夙音摸着自己的脸,眯着眼,显得尤为满足。
凰冰知道,她这是又要开始作妖了。
“可是,用了那种药之后,皮肤会变得越来越薄。每受一分伤害,都比以前痛百倍千倍。”
她的面目忽然狰狞开来,长长的黑色指甲锋利地仿佛下一瞬就能刺破自己的脸。
“少主你一定没有试过吧。可是我试过。那种感觉,就像堕落在死亡的边缘。”
凰冰目光里多了几分嫌弃。夙音就像是在唱一台独角戏。想来她说的那些怕她自己在魔宫里经历的。
凰冰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总喜欢把自己受过的刑罚说给别人听,尤其是说给她听。当初她落去魔宫牢房的时候,夙音也是站在牢外对她讲她曾在冥殿炼狱中的经历。
她不懂她为什么喜欢一遍一遍说出来,难不成是天生的受虐倾向。就算她说再多,别人也不会有一丝一毫感触,最后一次一次撕开伤口回味疼痛的还不是她自己。
变相的折磨别人,却不知别人根本无动于衷,反而是自己的精神备受摧残。
这是凰冰一直不能理解的地方。夙音也算是一个奇葩。若是她,早就把那些事遗留在心底。无力报仇的气候,越是恨一个人,她就越是要活的比那个人好。
何至于一次一次做伤害自己却不能让别人痛苦自己快乐的事情?
夙音沉浸在自己的表演当中,那种深植入骨髓的绝望和苦痛席卷而来,淹没她。可她却笑得更欢快了。
“少主一定没有试过。哼……我怎么忘了少主试过比那更痛苦的。”
她的话题一下子又转回了凰冰的身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凰冰,有些森冷,有些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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