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桑从上而下俯视他,唇瓣突然绽放出一朵狞笑。
“我想要当个警察,一个送你进监狱的警察,不过考虑到很多警察想送你进去,但都被你解决了,所以我改变了主意——我要送你下地狱!”
说最后几个字时,他的声音突然从轻软变得浑厚,大吼了出来,与此同时,他用刀绕着杨开翌的长枪,一字一顿地威胁道:“说,你在西甫公学里,强奸了多少男童和少男?”
他的裤腰带上有微型录音器,可以把舱内的对话全部收录,在杀死杨开翌之前,他要让他把以前罪恶全部吐出,录下来寄给警察局,让整个星系知道,杨开翌是个怎样的人渣,西甫公学是个怎样的存在!
杨开翌咬紧双唇,拒绝说话,说出来可就是死刑,他可不想死得身败名裂。
尚桑直接将刀插入他的大腿上里,这次插得极深,可以感受到骨头的硬度,杨开翌叫得撕心裂肺,眼泪顺着太阳穴往下流,把枕头打湿了一片。
声音在舱房内回荡,分贝高得惊人,可是尚桑并不担心,舱房壁有抗压防爆的功能,密度很大,隔音效果满分,就算贴近了墙壁偷听,也是一片寂静。
这是他和杨开翌的二人世界,怎么会有外人打扰呢?
尚桑把他的袜子裹成一团,强塞入他口中,用刀一点点割着他的长枪,语气阴狠至极,“配合就点头,不配合就算了,我先阉了你,再送你去见阎王!”
杨开翌已经哭成了泪人,面对“割蛋”之痛,他选择了屈服,幅度极大地点着脑袋。
尚桑把他口中的袜子取出,可是刚把袜子扔掉,床对面的墙壁突然传来响动,本来完整成片的壁毯,突然显现出一道门的形状,然后那道门被打了开,森蒙举着枪,虎视眈眈地盯着舱房内。
尚桑大吃一惊,原来杨开翌命森蒙为贴身保镖,意思是让他就住在隔壁,然后随时留心他舱房内的情况,有不对劲的地方,可以通过暗门过来——如此说来,这两间舱房之间的那扇门,因为材料和墙壁的不一样,所以并不隔音!
难怪杨开翌那么爽快地接受S,原来是还留有一手!
此刻见救星来临,杨开翌激动地大叫,恨不得把声带叫破,“快,森蒙,快杀了他,把他给我打成筛子!”
不消杨开翌发号指令,森蒙本来就要灭了尚桑,他托着把伯雷塔手枪,对着尚桑的头颅就是一发,尚桑反应极快,往侧旁一翻,躲过了子弹,但才翻下床,子弹就如影随形,他无可奈何,只好暂时躲到床下,快速去摸鞋子里的飞镖。
杨开翌躺在床上,比参战人员还兴奋,叫得热火朝天,“快打他,他在床底下,对着床下射击,他准跑不了!”
森蒙朝床下射了几枪,但因为角度不够,都打在床边缘,没有深入进去。他不敢弯腰进行射击,怕尚桑手里也有枪,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过了半晌,他见尚桑还不发动进攻,便边对床下射击,边靠近,准备翻身上床,从床上往下射击,顺便去解救杨开翌。
可他才刚刚靠近,就感到脚下一疼,一个飞镖插入了他的脚踝中,让他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
与此同时,尚桑从床底一跃而出,森蒙还没来得及射击,就被突如其来的黑影扑到了墙上,他手腕一疼,枪随之落地,尚桑擒住他碗粗的脖颈,用尽全力,将最后一个飞镖刺入他的脖子内。
刺了一下,森蒙猛烈地挣扎,尚桑朝他腹部顶踹了一脚,然后将飞镖拔出,刺了第二下,接下来他连续拔出,插入,拔出,插入,一次比一次猛,一次比一次疯狂。
不久,劲动脉被刺得稀巴烂,鲜血狂飙而出,打湿了尚桑的面颊,他就像是地狱来的使者,嗜血而生,索命而活,连瞳孔里,都是暗红的血晕。
尚桑疯狂地捅刺着,脑中一遍遍回放视频中的内容——森蒙握着武士刀,将父亲的身体刺穿,再一点点拔出——他现在如数送还,尖锐的飞镖就是他的武士刀,可以把一个活人扎成血窟窿,死无全尸。
等他力气用光了之后,森蒙已经没了气息,睁着一双眼睛,目无焦距地看着前方,脸上全是血迹,除了那对眼白,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地方。
尚桑最后拔出飞镖,森蒙的尸体在他面前缓缓滑落,在墙上留下一道血痕,如同视频中父亲的身体,在雨夜里慢慢消亡。
看着死敌终于罪有了应得,尚桑胸膛里一直死憋的浊气终于吐出,但他还未回过身,突然看到腰部有刀尖穿了出来。
剧烈的刺疼从腹部传来,他微微转身,只见杨开翌拿着那把弹簧刀,从背后袭击了他。
杨开翌的右手还被锁在床柱上,但他毅力顽强,横跨了一张床,身体成一个扭曲的姿势,用左手持刀,一刀捅入了尚桑的腰部。
刚才对战森蒙,已经耗费了尚桑大量力气,此刻又挨了一刀,他疼得头晕目眩,几乎要就地晕倒。
杨开翌知道尚桑已经精疲力尽,他发狂地大笑,把刀抽出,对着伤口又是一刺,鲜血汩汩冒出,和森蒙未凝固的血液混合到一起,散发出浓烈的铁锈味。
杨开翌知道自己胜券在握,放肆地大骂起来,“小杂种,你他妈的居然敢暗算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我已经叫了保卫队赶过来,等一下,我要把你剥光,吊到大厅里,让所有人在你脸上吐一口唾沫……”
他还未说完,尚桑已经咬破了嘴唇强迫自己清醒,一下子攥住他的手腕,夺过他手里的刀。杨开翌想抢夺回来,尚桑抬腿就是一脚,把他踹翻倒在床上。
尚桑看了一眼警报器,上面已经亮起红灯,星舰上的保卫队肯定马上就会聚集这里。
他红了眼睛,浑身肌肉绷紧,像一匹被激怒的野狼,举起刀向阳杨开翌刺去,杨开翌立马翻身躲到床下,捡起地上的的伯雷塔手枪,对着尚桑射击。
尚桑腹部的伤口撕裂,疼得一晃,堪堪躲开子弹,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应该是赶来的保卫队。
他见势不妙,抬手将刀飞向杨开翌,趁其躲避的间隙,他打开了门,朝脚步声的反方向逃去。
他身上有血,一路都滴下了血迹,紧急之下,便把衬衣脱下来,往伤口上一裹,希望能暂时阻止血液滴下去。
尚桑知道肯定不能去公共区,公共区的服务生都是杨开翌的人,传呼机一通知,便会把他扣下。
所以根据头脑中的记忆,他跑到了宾客的舱房区,按照爱夏计时法,此刻时值晚上,来自爱夏的宾客可能在睡觉,而来自厄美的宾客,应该还在公共区域玩耍。
尚桑一路跌跌撞撞,希望能遇上个刚好没关的舱门,他可以潜到舱房中,躲到衣柜里,先止止血再说。
他边跑边用身体干净的地方去蹭门,跑过了一条过道,快要接近尽头时,终于蹭开了一扇门,而且房内没有主人,看样子应该是恰好出去了,因为房间里的恒温器正运作着。
尚桑几乎是爬着进了房间,打开衣柜后便倒了进去。
他打开衬衣,接着从外面透进的光,查看自己的伤口,光从前面看,就已经是两个血窟窿,背部肯定是惨不忍睹。而且刀伤的位置,正好挨着肾脏和十二指肠,这个地方被捅,他怕是活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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