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
法医办公室里,吴端坐在貂芳办公桌对面,“怎么可能?搞错了吧?”
“受害者是当年亚圣书院的教官,做过一些违法勾当,只是象征性判了一两年,这些我知道,你在亚圣书院卧过底,对这个案子格外关注,我也知道,所以,你怀疑他被人报复,我完全理解。
但是,吴队,要搁20年前,精神鉴定造假还有可能,可是现在全靠仪器,尤其杜珍珠这种中枢神经细胞受损,脑部已经发生了器质性病变的,做个CT一目了然,不存在人为造假的可能性。
当时给她做CT检查的时候,我和八名神经外科专家就在跟前看着,而且……我还留了个心眼,之后又单独带她去一家非三甲医院做过一次检查,和集体鉴定时的结果一模一样。”
吴端看着那一纸鉴定,十分受挫。
貂芳走到他面前,曲起中指在他头顶敲了一下。
“还有,你下次要是再质疑我的工作能力,我就……就……”一时还真想不出能把他怎么样。
吴端接过话头道:“要不你就以身相许?”
“呸!臭流氓!”
“说真的,还有什么比嫁给我更好的报复方式?以后你就能跟我作天作地,花我卡里的钱,吃我碗里的肉,心情不好了还能骂我两句,实在不好打两下也行……再过几年你还能打我的娃呢……啧啧啧,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怎么这么优秀,我都想嫁给自个儿了……”
“我去……”
果然一物降一物,此刻侃侃而谈骚话满嘴的吴端,到了闫思弦面前准蔫头耷脑,果然闫思弦才是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吗?
正当貂芳为自己在食物链底层的位置感慨时,吴端却言归正传道:“鉴定结果是一回事儿,但……咱们私下里说说,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
虽然杜珍珠的那什么细胞……有病变,CT可以扫描出来,她病得的确很严重,但她的病还是可以通过药物控制的,不然不可能出院回家,她是在意识清醒,有自主行为能力的时候对胡志明动手的,你们这个鉴定只能说明她现在无刑事责任能力,可说明不了她对胡志明动手时的状态。”
“理论上来说有这种可能。”貂芳道。“但我毕竟不是精神科的专家,不好下定论,这样吧,我帮你约一个——当年我在精神病院进修,带过我的导师,老资历了,在业内特别权威,这次给杜珍珠做精神鉴定,他也在场。你有什么问题,可以一次性问个清楚。”
“行啊,那就太感谢了,你约好人了随时通知我,看你们这边的时间。”
“得嘞。”
……
“站住!”
闫思弦大吼一声,能看出来,跑在他前头的男人比他矮半头,却比他胖出一圈,身体素质显然不如他,可对方拿出了逃命的架势,好像一旦被闫思弦抓住,就要立马拉去枪毙。
穷途末路往往能激发人类的潜能,任凭闫思弦跑得口干舌燥,上气不接下气,前方的男人却始终能跟他保持匀速运动和恒定距离。
“妈的!”闫思弦发了狠,“开枪了!”
他是带了配枪的,但对方单方面逃窜,且是一打照面就逃,连话都没说上一句,这种情况并不符合开枪的标准,为避免麻烦,闫思弦只能口头上吓唬吓唬对方。
这一点令闫思弦有些不习惯,国外对警用枪支使用的要求,可没有国内这么严格。
不过,恐吓还是起到了一定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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