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雨下,一群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行镖队伍,缓缓的行了过来,在队伍的前面开路的烟霞山庄的镖师骑着雄壮的骏马,轻扯着马缰缓缓行来,在他们的骏马马鞍旁边装着清一色的皮囊包裹着的弯刀。
开路镖师的后面,便是镖车,在那些镖车的上面装着一个个榆木形状的镖箱,箱子里面就是他们此番要押送的货物,镖车的外面,依稀的挂着一面面的镖旗,那镖旗上面写着一个个斗大的“烟”字。
在整支队伍的后方跟随的是,一辆辆带着轱辘和轴承的舒适马车,这些马车之中坐的除了烟霞山庄的庄主楚不凡之外,便是烟霞山庄其他一些重要的人物,包括是其中一些上了年纪的长老。
一群队伍浩浩荡荡的向着城门口行去,在行镖的队伍最前方,那身背着一把阔刀,戴着一顶灰色的斗笠,穿着裁身的蓑衣的少年,眉宇之间透露出来些许的锐气,他略显稚嫩的面色上面,那一粒如黄豆般大小的黑痣极其的刺眼,此人不是烟霞山庄年轻一辈第一人的李淳是谁?
时间的长河中,如今的烟霞山庄,当真是沦落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此次行镖唯恐人手不足,楚不凡只能够从年轻一辈里面挑一些身手好的弟子,跟随着队伍一起前行,也算是对这些年轻一辈的一次历练,而身为烟霞山庄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这样的历练李淳自然是首当其冲。
半个月的时间不见,李淳整个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脸上的稚气消去了大半,其眉宇之间已经展露出来些许的凌厉威势,那一双原本并没有任何光彩的漆黑眸子,如今变得清澈而又锐利,其身上举手投足之间,便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威压感,就宛如是一个沉睡已久的王者在逐渐的开始复苏了一般。
队伍的行进速度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是过了城门,整支队伍沿着吊桥徐徐而来,这吊桥很长,大约有五百多米,桥下是翻腾的怒江。
在那吊桥的一处尽头,一个少年沐浴在雨中,怀揣着双臂,倚靠在桥栏杆上,微微的眯着眼睛似乎是在遐寐,少年的手中还牵着一条狗绳,狗绳一端被牵着的那条狗恹恹的看起来跟快要死了一样,那狗比着少年更为离谱,趴在吊桥的中央,淋着小雨竟然也能呼呼的酣然大睡起来。
这一人一狗,恰好不好将整架吊桥,横霸占了大半。
“嗯……”
灰色的斗笠下,李淳那张稚嫩的小脸微动,望着前方吊桥上拦路的一人一狗面色止不住的一抖,眼中闪过一丝的哑然之色,显然是没想到,他们行镖刚出渭城,便会被人拦路,心头不由得是暗暗惊叹这一人一狗的胆子未免是有些太大了点。
“停……”
前方的骏马上,李目挥了挥手中的令旗,顿时间前行的队伍整齐有序的在楚阳三米外停了下来。
朦胧的雨丝,带着点滴的凉意,落在衣襟、打在鬓发、润湿耳畔,倚靠在栏杆上闭目的少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眼皮微微的一挑,斜睨着眼睛扫视了一眼近在迟尺的行镖队伍。
懒洋洋的伸了一个身子,操着略带几分粗狂的嗓音,楚阳骂骂咧咧的拽了拽手中的狗绳,“呜哇……”一声,那匍匐在吊桥中央酣睡的狗蛋子一下子被拽了起来,“汪汪……”熟睡中的狗蛋子,猛然被硬拽起,不由得是恼羞成怒的对着楚阳凶神恶煞的犬吠了起来,这吊桥上的一人一狗你骂我汪倒也显得分外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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