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不败瞪了他一眼。
寒非邪眼角瞄到, 想了想才道:“他说的没错。”
战不败道:“私调军队是死罪。”
战湛咕哝道:“我们都‘造反’了, 不私调军队一下就是不给皇帝面子。”
战不败伸手就想拍他的后脑勺,不过这次有寒非邪在, 手被半路截下了。寒非邪抓着他的手道:“我只问伯父一句,云牧皇待战家如何?”
战不败被抓的手慢慢握成拳头,很用力地抽回来道:“你为何不问云家待我战家如何?祖上是屠夫出身,空有一身蛮力,目不识丁, 更不要说兵法战略。若非云家先祖将他收在身边, 精心栽培,焉有今日的战家?如今世人皆说我军神府战家战功赫赫, 战无不胜,却不知若是没有云家多年信任,让我们统领兵权又不干涉军务,战家又如何有‘军神府’这三字的辉煌?”
寒非邪道:“若是信任, 伯父就不会被关在庆恩湖底, 伯母也不会囚禁于皇宫。”
战不败闭了闭眼睛,叹息道:“此错, 皆由我起。”
战湛小声道:“是不是娘……”
战不败看着他, 神色错杂, “君要臣死, 臣不得不死。我战家男儿自出生起, 便以效忠云家为使命!但是, 你娘和你身上流着云家之血, 不必算入此列。以后,你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顾忌我。”
战湛听得心寒,颤巍巍地说道:“爹,你别想不开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不是还不能肯定这事儿是不是娘干的吗?就算是了,呃,云牧皇不也没说一定要追究吗?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暗爽着呢。”他说到后面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战不败别过头,连看也不想看他,“你先送我去城南。”
战湛望着寒非邪求救。
寒非邪道:“已经到皇宫了。”
战湛往下一看,果然看到层层宫殿出现在视野之内。
不过他们刚一靠近,皇宫某处就有数十个黑影朝空中扑来。
战湛看得真切,伸手一指,道:“那里……”
寒非邪二话不说射出一道剑气。
剑气逆风而行,竟成伞状,将扑出来的黑影悉数挡了回去。
战湛听见它们的叫声,道:“又是开慧鹰?麒麟世家到底养了多少只啊,不会开了个养殖场吧?”
“咚咚咚咚……”
皇宫响起一连串的擂鼓声。
战不败吃惊道:“破云鼓?他想要请云姑和鱼清愁前辈出山?”
战湛脸色一黯,“两位在云牧皇的默许下,遭受麒麟世家的毒手,不幸战死了。”
战不败震惊地看着他,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战湛见状,立刻将云潇潇和鱼清愁壮烈战死之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过程中当然是拼命地抹黑云牧皇和卫盛,麒麟世家的那个灰衣人更不用说,简直不描都是黑的。
战不败听说卫盛的种种行径,气得满面通红。云家对战家有着知遇之恩,提携之德,宠信之情,这份恩情重逾千山,他从小受的教育便是无论云家做什么都是对的,因此他对云牧皇格外宽容,甚至宽容得毫无底线。但是卫家不同,在看待他们的问题上,战不败十分客观理智。
他表示,“佞臣!”
战湛暗道:给力。
战湛立刻给卫盛拼命地上眼药,还提到战不败在军中散布他喜欢男人的事。
战不败疑惑道:“难道他不喜欢男人?”他显然也听说过这则谣言。
战湛更疑惑道:“难道他真的喜欢男人?”
战不败摆手道:“我倒是听过这种传闻。罢了,他若是行得正,坐得直,如何会传出这样的谣言?再说,传了就传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斤斤计较,实在是心胸狭窄!”
战湛火上浇油,“简直是小肚鸡肠!”
战不败认同地点点头。
法拉利突然道:“感觉不大对头。”
寒非邪泰然道:“一些跳梁小丑。”
此时,时近傍晚,天色渐渐暗下来。
战湛恋恋不舍地看着夕阳,“黑灯瞎火的,不好打啊。”
战不败冷哼一声道:“见解如此肤浅,如何做我军神府的传人,战不败的儿子?我们黑灯瞎火地看不见,难道对方就灯火通明不成?作战要会利用天时地利,化不利为利!”
战湛道:“愿闻其详。”
“先送我去城南。”
“……”战湛小声道,“你利用的不是天时地利,是人和吧?”
两人正说着,就听下头一声狮吼。
皇宫上空盘旋了两周的法拉利抖了抖翅膀道:“僧音,讨厌。”
战湛道:“行,不嫁它。”
“赞赞凉,更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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