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鸱吻摸头,“失礼了,改天将钱还给陈主编。”
陆鸱吻开车,陈渊坐在她身侧,冷气一吹,陆鸱吻汗毛都竖起来,陈渊调了温度,“没有必要开这么大冷气,心静自然凉,虽说有点唯心,但也是有用的。”
女人一直心不在焉,前头车道合并,三车道并成两车道,陆鸱吻一路直行,险些撞到桥底柱子上去。
“我来吧。”陈渊道:“我们换个位置,我来吧。”
陆鸱吻踩了刹车,靠边停了,陈渊与她换了位置,陆鸱吻神思不知道飘去哪里,男人哼了一首歌,“一言当言,未及得言,不知泪下,一何翩翩。”
陆鸱吻扭头,“乐府诗,这是一首歌吗?哪里来的曲子?”
“歌是人唱的,曲是人谱的,调子也是可以跑的,上头都是我编的。”
“嗤嗤”,陆鸱吻低头笑,“改的不错,你唱歌倒是好听。”
“我们最好谈遥远的事情,遥远的事情看得最清楚。”陈渊捏着方向盘,“人觉得痛苦,都是追逐了错误的事情,你若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对了路,那无论刮甚么风,对你来说都不是东风。”
陆鸱吻偏头,“陈主编在指点我的事业,还是在挖我跳槽?”
前头街角就是一家咖啡店,陈渊停车熄火,“这里开店铺租不贵,咖啡分量都格外多,陆小姐会喜欢的。”
陈渊显然是熟客,他要了两大杯冰咖啡,最原始的那一种,陆鸱吻坐下,店员的咖啡都已经端上来了,陈渊也不想讲客气,“这种最划算,并且已经卖了十二年,值得一试。”
陆鸱吻点头,“那就这种,便宜实惠,花架子都是锦上添花,没大用。”
两人各自喝下去大半杯,陆鸱吻才吸一口气,“心里舒服多了,改日我请陈总编吃火锅,那个也便宜实惠。”
陈渊摇头,“打边炉最不划算,样样要数着吃,没一次吃饱的。”
两人相视一笑。陆鸱吻道:“家里吃,家里能吃饱。等陈总编闲下来,叫姚璐一起,去我家里吃。”
倒霉的时候就得干点别的事儿,好比说上吊也要喘口气。
陆鸱吻跟着陈渊,一下午喝了三大杯咖啡,吃了两根雪糕,晚间还要吃提拉米苏。吃到最后一站热蛋挞的时候,陈渊已经开始摇头,“不能再吃了,会胖的。”
陈渊自己就是个很节制的人,他身材削瘦,陆鸱吻已经吃得严重超标,男人伸手阻拦,“陆小姐,我绝不是小气,也不是不许你吃蛋挞,是你真的不能再吃了,明日就要吃出双下巴来,快点打住。”
陆鸱吻咳一咳,“那个我”
陆鸱吻其实还能再吃点,毕竟咖啡喝了都能流出来,蛋糕一块也不管饱,蛋挞再来三个绝不是问题。陈渊低声道:“真的会胖的,胖了有损你的女性魅力,真的。”
陈渊特意压低了声音,陆鸱吻搓搓手,她一步三回头,“那好吧,不吃了。”
送了陈渊一程,陆鸱吻回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她开门进去,却见房间灯亮着。
陆鸱吻手里捏了一把剪刀,女人放轻脚步,探头往里面看,萧惠卿架着他的细框金边眼镜, “桌上有汤,江姨等你整日,吃饭没有?”
陆鸱吻松一口气,放下剪刀。
萧惠卿站起身,轻言细语,“我今日去见了赵聿明,他说我令你失望,他说你介意我往事,鸱吻,是这样吗?”
“也是,也不是。”
陆鸱吻受了陈渊开导,她退回客厅,在沙发坐下,“你现在看我,便觉得我甚么都明白。但爱情会让一个人变蠢,我如今能与你心平气和,过上三五天,我就敢吆五喝六,过上三五个月,我就会挥霍无度,丑态尽出。我是个没有富贵过的平常人,我怕我会显露出一副暴发户的嘴脸,让我自己都震惊,也惹人厌恶。
我是个没甚么出息的人,男人越老越天真,我怕我会越来越刻薄,到最后你会觉得你从未认识过我。”
陆鸱吻扶着额头,“赵总说得对,不需多时,你我自己就崩塌了。”
“鸱吻,你太悲观。”
男人走过来,搂住陆鸱吻的头,他抚她的发,“是我不够好,才让你这样悲观,是我不好。”
陆鸱吻头绷着,过了许久,她才渐渐软下来,靠在萧惠卿腰间。
就这么一个动作,萧惠卿就笑了,“今日管家又来问,问陆小姐甚么时候肯搬过去,我说很快,许管家还笑我没有出息。”
陆鸱吻转身趴在沙发上,“我不想搬,我要看电视,你挡住我视线。”
男人道:“我那边也有电视,怎么会挡住你视线。”
“你家的电视不好看。”
“那把这部电视也搬过去,我明日就叫人来搬。”
“让开点”
“我陪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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