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开始下雨, 陆鸱吻自萧九龄的高级公寓出来,凌晨四点十分。
萧九龄还没有睡, 他在台灯下工作半夜,一直回邮件,间或抽一根烟。女人起身穿衣, “我回公司上班, 你也早点休息。”
窗帘是敞开的,陆鸱吻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窗外有淅淅沥沥的小雨, 细细的,春雨细如愁, 男人冲她笑,“想开些, 自己也轻松点。”
萧九龄其实不是劝陆鸱吻想开些,陆鸱吻觉得他是劝自己安分些,比如明明已经和萧惠卿同居,就要彻底接受萧惠卿, 并且学着去做一个合格的萧家二公子的女伴。
她知道自己不是甚么女朋友, 豪门家里又有个狗屁的女朋友,不过是床伴。
萧九龄也很拎得清轻重,譬如今日, 他们二人除了几句闲话, 连床都是分开上的。
你起身, 我去睡, 轮流而已。
陆鸱吻觉得没趣,外头天黑中带灰,似乎要亮了。女人拿了自己的包,也不同萧九龄说再见,开门走了。
公寓外头也是灯火通明,电梯口摆着鲜花,陆鸱吻瞟了一眼,觉得这是对她爱情心情的祭奠。她从未觉得心情如此沉重过。
上一次这样压抑难受,还是给过世的亲人上坟。
对,上坟。萧九龄觉得萧惠卿比她这个露水得来的女人重要,重要得多!所以他愿意做个大方的人,睡过觉怕什么,范蠡还舍得把初恋情人西施送出去呢,自己又不是西施,人家凭什么舍不得?
想到这一点上,陆鸱吻抿抿嘴,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狠狠踢了一脚。不过地面坚硬,她的鞋子质量也过硬,双方都没损坏。
外头果真下着雨,陆鸱吻拦了辆车,“去星河娱乐。”她当然不会回家,哪个傻子这时候回家,顺便告诉萧惠卿,“我去你弟弟那里了,他住你给的房子,睡你名义上的女朋友,我们合伙给你扣绿帽子。”
星河整栋楼里没什么人,下头有保安,陆鸱吻拿出工作牌,保安替她开了电梯。
女人一进办公司,先开台灯,再开冷气,又开电脑,最后拿出一个烟灰缸,她并排点了三支烟,等烟烧了一半,往里头死死一掐。
是的,陆鸱吻在加班,谁说不是呢,看这凌乱的烟头,谁能说她不是在加班工作呢。
三截烟头并列在烟灰盅里,陆鸱吻瞧一眼,又觉得三根烟像在拜山上坟,不甚吉利,于是又点了一根烟。
女人嘴上叼着烟,将身上半湿的衬衫脱了,她从抽屉捞了一件丝质衬衣就要穿上,忽闻外头有动静。
外头黑漆漆的,桌上的台灯不足以照亮一层楼,陆鸱吻正要开了大灯瞧一瞧,转眼就瞧见赵聿明站在门口。
女人叼着烟,双手还在系扣子,赵聿明目光从她嘴巴看到她的手,男人盯在她胸口,这是件无领衬衫,扣上最后一粒扣子,还是能略见春光。
瞧见赵聿明,陆鸱吻反而坦然,“赵总也来加班?这边坐吧,喝杯茶?”
女人腾出手来,她捻着一支烟,又低头找杯子,要给赵聿明泡茶。
台灯昏昏暗暗的,女人露出丰腴有度的曲线来,赵聿明瞧她背影,“你搞什么鬼,半夜不回去,人家还以为我星河闹鬼。”
陆鸱吻自己都才来不久,哪里又有热茶,女人伸手掰开烧水开关,“喝汽水吧,是凉的,给赵总降降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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