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老舅公铁了心肠非要帮秦家把这块地拿下来不可,也没想到事情的进展竟会这样顺利。
这才几天的工夫,说起来他还做好了要与周五六长期周旋的打算的。
就不信他老子当年没能帮秦家拿下那块地,到他手里还是办不下这桩恶心人的事儿。
没想到周家两兄弟三言两语就帮他把这事儿了了,不由多瞅了周四五两眼。
以往只当这小子是个三拳头打不出一个闷屁的翁冻货,没想到嘴皮子了得起来也是要人命的,倒是自己以往小看了他去了。
只是到底顾不得这许多,听得周初一红口白牙一个“卖”字,老舅公就兴兴头头的扛着小福头去了秦家,又蹬蹬蹬跑去了东头热火朝天号子声震天的工地上,把好消息告诉秦老爹知道。
秦老爹也有些不敢置信,可听完老舅公的叙述后,微一皱眉,谢过了老舅公,却又道:“既是三九和四五都是打算置换田地的,那你帮我同他们说一声,我记得我们两家在桑园里的田地就隔了条水渠,他们若是愿意,我索性就把那里的两亩地直接置换给他们,也免得他们再去托人寻摸田地,白费工夫又费银子了。”
老舅公脸上笑出来的一脸褶子已是随着秦老爹的话儿慢慢归位,听完后,顿了顿才点了点头,打包票道:“成,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只管放心就是。”
说着叹了一口气,又拍了拍秦老爹的胳膊,却是什么话儿都没说。留下小福头同花椒香叶玩儿,自个儿就又往西头忙活去了。
正在不远处干活的秦连虎秦连熊兄弟两个直到老舅公走后才走了过来,秦老爹也不瞒着二人,三五句话把事情分说了一遍。
秦连虎点了点头,对于秦老爹的决定自然没有异议。
秦连虎却是“啧”了一声,道:“这是怎么说的,歹竹出好笋?”
可不管怎么样,这块横亘在秦家地里,甚至于心里的田地被拿下了,阖家俱是松了一口气的。
尤其是秦老娘,知道了这桩事儿后,待夜里帮工的收工吃夜饭的时候,一个人跑到溪埂上,冲着这块地看了半晌,还是被姚氏扶回去的。
而老舅公似乎是怕周家反悔似的,知道周家除了周五六之外,其余诸人俱是非常满意秦老爹提出的置换方法后——其实说起来,以三亩六分的荒地置换两亩上等熟田,就是傻子也知道谁赚谁亏,可偏偏周五六就是不认这笔帐。
老舅公也懒待理会那头犟头驴,当即就张罗着丈量土地,又写下文书叫周家父子按了手印,就等着明儿换契了。
看着手里按了红手印的文书,就是老舅公都不免松了一口气的,又不禁得意了起来,催着秦老爹摆酒谢他。
秦老爹呵呵的笑,自然不会说个“不”字。
只今儿老舅公实在是高兴,拒了南酒,非要秦老爹拿了烧酒出来吃。
秦老爹推脱不过,琢磨着他的酒量,倒也不妨事儿,果然翻了一坛子沧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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