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自然就没有囫囵过去的道理。
在场所有人都是这样思量的。
只不过,秦老爹也想的明白。
为娘的,想给女儿铺路,这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就同袁大哥商量着,看着是不是把袁氏请过来,有甚的话儿,大家撕掳开来说清楚了,已近年关,总不能带着疙瘩过年。
袁大哥就长松了一口气。
他也是这个意思。
这个心结必须解开,万万不能叫袁氏因此同秦家生分了。
否则他也不会这样不管不顾地扯开皮子露出里子,非把脓包挑破不可了。
他也是要脸面的人。
可脓包不破不清,这个疙瘩如何能消。
忙应了下来,又示意袁大嫂去把袁氏叫过来。
袁大嫂却有些犹豫。
袁氏的牛心拐孤,她算是领教到了。
若她人来了,却还是拐不过这个弯儿来,这可该如何收场。
这世上甭管甚的东西都经不住来回折腾,更别说摸不着看不见虚无缥缈的情分二字了。
岂是经得起这样折腾的。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袁氏不来,照样没法收场。
咬咬牙,袁大嫂去了隔壁。
袁氏还站在内室当地不曾挪脚,红枣正背对着房门围着她说着甚的。
石榴瞧见她进门,匆匆福了福身,就往后退了两步。
袁大嫂这心里只觉得无力,来时路上想的那些个话儿瞬间又咽回了肚子里。
不知怎的面色竟涨的通红的红枣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见到是她,一脸希冀和忧虑的唤了声“舅娘”,含在眼眶里的眼泪就扑簌扑簌地落了下来。
只觉寒心的袁大嫂看着红枣这样,心里又针扎似的痛,忙上前将她搂在怀里给她擦了擦眼泪,道:“没事没事儿,有我和你舅呢,你带着姐姐妹妹先回房,我有话同你娘说。”
红枣就点了点头,看了看袁大嫂,又看了看袁氏,咬着下唇,领着姐姐妹妹出了内室。
却是一步三回头。
其实红枣虽然不知道姐姐妹妹们到底知不知道,可她这心里却是早就不大踏实了。
旧年年底,自打爱娘频繁登门,起初还则罢了,后来每回过来,都试图拉着袁氏嘀嘀咕咕说些见不得人的鬼话。
也是从那时候起,袁氏在人后就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失魂落魄。
旁人或许察觉不到,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红枣自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心里也恍惚明白袁氏的这番变化,绝对同爱娘那恶妇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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