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为人父,如何不知道孩子的事儿,变数实在太大。就好像好些个郎中都不肯给孩子瞧病是一个道理,一个弄不好,说不得还真就好心办出坏事儿了。
可因此就甚的都不做,也不是人活一世的立身之道。
而与此同时,不光是秦连豹罗氏两口子在窃窃私语,其他几房也俱是没有睡意,都在心底思量着这桩事儿。
只郭氏却对花椒很感兴趣,同秦连凤道:“小花椒可真不像是七岁的孩子。明明跟我娘家堂妹同年,月份上头好像还要略小一些。可我那妹子成天只知道吃喝玩儿,都七岁了,连算盘都拨不溜,留头乘也算不来。”
秦连凤就笑道:“椒椒打小就同哥哥姐姐们不一样,丁点儿大还抱在手里的时候就喜欢听大人们说话,瞧着哪个在说话,那眼睛瞪的滴溜圆儿,一眨不眨的,可有趣儿了。再加上前头还有这么多哥哥姐姐领着,日(日)团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自是要比同龄的孩子知道的多的。”
只这样说着,忽的想到花椒所说的半岁的孩子最好玩儿,爹娘舍不得送人的话儿,好像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的。
郭氏听着就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他们兄弟姐妹的感情确实好。”
就好比她娘家,长一辈的兄弟妯娌也好,她这辈的堂房兄弟姐妹也罢,虽说看起来俱是和和气气的,可关系再好也少不了相互攀比较劲儿,可婆家却好像真个完全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的。
秦连凤就一点头,不过也有些不以为然:“甚的叫兄弟姐妹,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打小就是这么教起来的,要是敢作妖,没人会手软的。”
郭氏听着一愣。
作妖?
秦连凤已是接着问她道:“今儿二哥的主张,你也听到了,可有甚的想法的?”
郭氏回过神来,就摇了摇头。
她这新媳妇新的简直不能再新了,这还未满月呢!
正是一观二思三行的时候,别说她根本就没甚的好建议了。就算有,也不敢这么大喇喇的说出口的。
公公婆婆一碗水端平,嫂子们也不曾慢待她,今她却得有自知之明才是。
秦连凤到底年轻,见郭氏摇头,以为她没有甚的想法,也不在意。
只是同她道:“依我说,这事儿,原本是好事儿。就好比京城的那个育婴堂,看看门前石碑上的碑文,怎的不是好事儿。兴宗元年,连年的战乱,安葬了多少人,看顾了多少弃婴,做了多少的善事儿。可这世上的好事儿,从来都是坏在一个‘贪’字上头的。你再看看如今的育婴堂,败落成甚的光景了,暗地里更不知道到底做了多少助纣为孽的事儿。我看二哥想让巡检司倡首弄个育婴堂出来,真没这样容易的。”
这话对也不对,郭氏想了想,就道:“可这世上的人,有多少是不贪的呢!别说那些个大官儿了,就是小铺子里的小伙计都想趁机多捞两个子儿呢!只要贪心不过重,总是能用的。”
秦连凤听着,想到旧年在京城的那些个见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你说的也不错。”
却也不在说甚的了。
直到躺在床上,郭氏都已经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了,秦连凤却忽的猛地道了一声:“看来得叫二哥先弄个监察科才成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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