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公如今最为热衷的事情,就是帮着秦家料理各项杂务了。
实在无他,而是秦家如今在做的事情,在老舅公看来,事无大小,无一不是积德行善的事情,他自是要出一分心力的。
这会子听说秦老爹想按例修一里官道,更是二话不说,就大包大揽地道:“只管交给我就是!”
就连自打府试开始就一直挂在嘴边的宴席都顾不上了,当即就一心一意地替秦家筹划了起来。
秦老爹对老舅公自是没甚不放心的。
索性把这桩事儿全权交给他来打点,自己的心思仍旧放在保婴堂的筹建之上,给秦连熊出主意,又问起了秦连豹的打算来。
秦连豹自家知道自家事儿。
虽然中了秀才,脑子却还清醒,不曾轻狂起来。
知道这回秀才的功名到手的虽还算顺利,可他基本上是靠着老底子在硬撑的。三场考试下来,已是疲惫不堪。
再一个么,从县试府试到院试的经解、策、论也好,诗、赋也罢,以他的历练和阅历来看,难度也确实有限。
竭尽全力,总算得偿所愿,已是无憾了。
至于明年的乡试,若是有机会的话,秦连豹虽也有心一试。
可他到底已是坐三望四的年纪了,就连记忆力都大不如前。
乡试不比院试,他这心里头是根本没有半点儿的把握的。
何况人都说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如今不但力不足,或许心力也是不足的。
没别的,只因他是深知自己肩上的重担的。
所以早在两年多前,决定下场的时候,他已是同罗氏商量过,又同自己约法三章了。
就给自己三年时间。
若是科举无望,他就死心,还是脚踏实地的去找份差事儿做。
若是能够得偿所愿得中秀才的话,那证明他的所学和他的学习方法,起码路子是对的,或许对家中子弟能够有所帮助,那他自是要全力以赴地督导家中小字辈们的功课的。
何况如今家里又添了这么多孩子,当初是说好了要给他们启蒙的,却一连耽搁了半年,还麻烦了老爷子许久,这会子诸事既定,自然没有食言的道理。
所以秦连豹早已打定了主意,听得秦老爹关切,便道:“爹,我是这么打算的,等过两天正式进学之后,我还是在家自学准备功课,夜里继续辅导大郎他们的功课,白天则开始给罗冀石头他们启蒙。”
虽然秦连豹在府试之后已经补了县学生员,也就是方庆三句话不离口的廪生。
再过两天,就要穿戴着雀顶蓝袍,去县衙设宴簪花,前往孔庙谒圣,再至学宫拜谒学官,正是开始进学了。
但本朝的生员入学主要都是以自学为主,一般并不需要坐斋受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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