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等身材长相普通的男子转了个弯,停靠在路边的小摊上,他往下拉了拉苇帽,用肩上搭着的手巾捂住了大半张脸。
这动作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在擦汗。
于氏没有注意到这个男子,就这么直直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午后街上的人本就不多,越往河边走人越少,于氏没敢跟着向梁和吴垣过河。她藏在桥洞附近的一棵大柳树下,巴巴的往对岸瞅。
只见向梁和吴垣手中各拿着一根长杆,低头在找什么,约么过了两刻钟,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确定了位置之后,两人又各自在坟头间串游。向梁趁吴垣不注意,从坟堆中扒了块板子下来,很快,向梁就拿着板子返回了刚才地方。
于氏看不清他们蹲在地上到底在干嘛,只好暗暗记住他们的位置。
不一会儿,他二人起身离开,于氏等他们走远之后便飞快的跑了过去。
她在地上仔细搜寻起来,吴垣的鞋都是她做的,鞋印的大小和纹路她都十分熟悉。
但是荒地上石土不平,腐烂的枯叶和丛生的杂草掩盖了大部分的印记。她强忍着作呕的臭气和逃跑的冲动,终于在一个塌陷的坑边发现了吴垣的脚印。
坑的旁边立着一块斑驳的木板,上面没有字,只有一个类似花样子的标记。
于氏捂着口鼻愣了一会儿,待她记下位置后便快速逃离了此地。
而于氏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走后不久,那个一直跟着她的男人也来到了她刚才所在的位置。男子见四下无人,火速掏出宣纸和墨蜡,将木板上的标记拓了下来。
做完这些,男子又去了向梁找木板的地点,将位置熟记后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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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啥去了?”
向金两手把着门框,堵住了向银的去路,“你袖子里藏的啥?”
向银一把推开向金的手,“关你啥事,让开!”
“咱爹,”向金压低了音量,“咱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闲心在外头瞎溜达?”
“哟~,”向银嘲讽的白了向金一眼,“你还知道关心起爹来了,长进不小啊。”
向金一把逮住向银的脖领子,“我是你哥!你特么信不信我揍你!”
向银那半张歪脸几乎快斜到了眼眉,“是,你他娘的就对我能耐,你特么真有武艺咋不去揍向福呢?昂?上回见了人家尿没尿裤子啊?”
向金拾起拳头就往向银身上招呼,向银下意识的抬起胳膊一挡——
“咣啷!”
藏在向银袖中的铁铲被甩了出来。
向金收了拳头,狐疑的盯着向银,“你拿它干啥?”
向银不耐烦的翻了翻眼皮,他懒得搭理向金这种蠢货,直接拿肩膀撞开他往里走。“老子的事儿用不着你管!”
当晚,青源下起了小雨,向梁便留在吴家没有回来。
到了下半夜,一向好眠的向金忽然睁开了眼,他听到院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还以为家里进了贼,悄悄卷了外衣趴在门缝上往外瞅。
就见向银扛了一把铁锹,在细绵的雨夜中走出了家门。
向金想都不想,抓了顶苇帽就偷偷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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