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大落也由此知道了桂芝耍钱欠债的事儿,不过这回,一向吝啬到拉完屎都恨不得拿双筷子再扒拉一遍的春大落,居然自掏腰包给桂芝还了赌债。
条件就是:必须说服齐家支持他当村长!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个道理春大落也懂。可他为啥还这么抠,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他也想吃点好的喝的贵的,可家里没钱啊,没钱咋整,只能从嘴里抠碗里省,能攒一个是一个。
但是当上村长就不一样了,春大落早对这个位子垂涎已久,以前苦于没有机会,谁叫他不姓向也不姓杨呢。
可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听说村里每年光斜斛税和丁田助役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再加上学堂,新盖的花娘庙他仿佛看到一座座金山银山就摆在自己面前。
“程桂芝,”春大落跳下炕,拿手背甩打着桂芝的脸,“你他娘的最好别蒙我,否则”他捏住桂芝的下颚,“你信不信,我叫你们娘俩儿死无全尸!”
说完用力一摔,桂芝陡然失了重心,嘭咚一声撞翻了炕桌。
“没用的老*货!”
春大落扬长而去,桂芝捂着脸咬牙痛哭——她不敢哭出声来,怎么办,她上哪儿去找银钱翻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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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你啥事啊?”兆筱钰窝在炕上喝月季玫瑰茶,据说这两种花泡在一起有暖宫排淤的效果。
颜傅脱下大衣裳撇鞋上炕,“她想让我保举春大落当村长。”
“噗,谁?”兆筱钰差点儿呛着,“春大落要是当了村长,别说杀猪了,就是谁家掉了根鸡毛他都能抠出一块肉来!”
“以前听人说燕口夺泥针头削铁什么的,觉得挺夸张,没想到”
“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一个春大落!”兆筱钰笑嘻嘻的问:“他咋想着当村长了呢?”
“油水大呗,听说李康华打算把青源村升为清源镇。”
兆筱钰摆摆手,“就是那么一说,你还真信啊。”
“空穴不来风,”颜傅抿了一口兆筱钰的茶水,“没啥味儿啊。”
“就是晒干的花瓣,能有啥味儿。她为啥要帮春大落说项?”这个‘她’当然指的是程桂芝,“就算俩人是亲家呗,人三叔公还帮她保管着粮食,时不时的接济她啥的。”
这些事儿都是彭氏告诉兆筱钰的,于情于理,桂芝都应该支持向奎才对。
颜傅摇了摇头,“也许是春大落许了她什么好处。”
“也许吧。”
“噗嗤~”两口子对视一笑,春大落会舍得给别人好处?
怎么想都觉得可乐。
“老公,”兆筱钰拿出新买的账本,“我看过了,明天二十三,宜动土,咱们请人开工吧!”
“好,”颜傅趿上鞋,“我这就去跟傅勇他们说一声。”
“嗌,”兆筱钰忽然灵光一闪,“你跟他们说,抽空烧点盘子碗,算我定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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