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华北某市突然传来剧烈爆炸的声响。随着轰隆隆的响声传来,附近楼房上的玻璃全部被震碎!而在爆炸的中心点,特种兵少校郑卫国正带着一丝不甘正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郑卫国少校是军委直属某部特种大队的王牌战将。自入选特种大队以来,共参加任务363次,并在其中的295次行动中担任指挥官。由他直接指挥295次行动,无一败绩!他本来在一个星期前就要退伍了,因为此次行动事关重大,部队首长亲自点将,他不得不再一次披上战袍。可谁也没有想到他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
世界上有不少人在研究人死了之后会怎么样,可真实的情况却只有死人才知道。别人死后的情形郑卫国无从得知,但他自己的现状却让他大吃了一惊。
没有去天堂,也没有去地狱。没有见到上帝,也没有见到佛祖。有的只是一幕幕影像不时从他眼前飘过。说眼前其实不准确,因为他明明闭着眼睛,但这些影像还是能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看了一会儿,郑卫国突然明白了,自己竟然在看电影!没错,就是电影,一部用白描手法拍摄的超长纪录片。
呃,我已经死了吗?郑卫国感到自己的头脑有些迷迷糊糊的。老人们常说人在死之前会看到自己一生所经历的大事。如果这部电影的内容是自己的一生,那么郑卫国还可以理解。可惜除了主角的姓以外,内容完全对不上,甚至生活的年代和地域也不对。郑卫国现在真不想看电影,自己出了事,家人还不知多着急呢!可惜他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电影的主角是一个民国时期的东北人,故事从他刚记事起开始讲述,几乎记录了他所有的生活点滴。主角名叫春生,从小生活在东北农村,在那个苦难的年代却有一个比较幸福的童年,起码是快乐的。春生的父亲是一条强壮的东北大汉,不仅是个好庄稼把式,还是一个不错的猎人。春生的母亲则是一个贤惠的好女人。正是因为有了比较良好的家庭环境,主角才得以健康的成长。
电影冗长得让人几乎无法忍受,不过时间一长郑卫国也就习惯了。影像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有一些片段却非常清楚。比如主人公第一次爬树,第一次游泳,第一次跟着父亲打猎。
渐渐地,郑卫国竟然对这部大烂片有了代入感。他仿佛觉得自己就是电影里面那个叫春生的小男孩,并跟他一起长大。当小男孩高兴的时候,他也会感到高兴,反之亦然。
春生很快从一个小男孩长成了大男孩,又从大男孩长成一个小伙子。春生的父亲托人说媒,给他讨了一个老婆。又过一年,他老婆给他生一个大胖小子。郑卫国现在的代入感愈发强烈,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小伙子初入洞房的欣喜和羞涩,还有初为人父的得意和惶恐。
故事到了这里,虽说算不上喜剧,但至少让人感受到了下层百姓生活的安详。可自打有一天,春生和已经有些苍老的父亲从田里干活回来的时候,电影的手法和风格就完全变了样。
还是那个熟悉的小院,里面却冒起了黑烟。父子二人以为是媳妇作饭不小心引燃了屋子,慌忙往家中跑去。还是那道熟悉的院门,却变得更加残破,明显是被人踢踹所致。
院子里面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头发已经花白的母亲正倒在血泊里。父子二人冲进去,想要扶起她,却发现早已经气绝。她的身上多了不少血窟窿,头部也明显受过多次重击。
春生突然想到媳妇和才满月的儿子哪去了?他慌忙叫着媳妇的名字,四下查看,最后终于在院子角落里,一副大石磨旁边发现了她。媳妇倒在地上,衣衫不整,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流出一片血迹。小伙子痛哭着把媳妇揽到怀里,却发现她身上的骨头已经断了多处。媳妇的嘴里似乎含着什么。春生用手轻轻掰开,掏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一节人的手指。
父亲突然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惶急道:“春儿,找到小宝没?”
春生抬起头,见父亲老泪纵横,不过片刻的时间却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他哭道:“没有找到,只看到柳儿倒在这里!呜呜……”
父子两人在院内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未满月的宝儿。春生心想:难道是有**上的人抢小孩?他正准备说话,却见父亲惊恐地看着石磨。他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昏厥过去。
石磨下面露出一块花布,春生清楚地记得那就是宝儿的襁褓。他发疯似得冲过去,一把推开磨子,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却已经被压成了一团血泥。
春生悲愤地吼道:“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看到这里,郑卫国已经不把自己当作一观众了。他的怒意并不比春生低,强烈的愤怒差点让他的灵魂燃烧起来。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地注视着春生父子的复仇行动。
没有让春生父子等多久,他们很快就从幸存的邻居口中知道了凶手——一队路过的东洋鬼子兵!
一下子失去了三名亲人的爷俩儿决定报仇,他们扛着自制的土火枪,带着满腔怒火准备跟仇人拼个鱼死网破。
火枪对付步枪,两人对付十三个鬼子,农民对付杀人机器,结果可想而知。他们只不过打伤了一个鬼子,却又陪上父亲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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