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这会儿忙于对付夜猫子的骑兵,没顾得上三溜子他们,结果让他们顺利地撤了下去。三溜子走的时候还没忘了将诸葛马钉撒了一地。
夜猫子的骑兵虽然不多,可胜在来得突然。鬼子没有来得及布置好防线,竟让他们一下子就冲进了步兵队列里面。
要说骑兵垃圾,也真垃圾,只要步兵摆好架势,子弹管够,冲多少骑兵上来也是送死,比如八里桥之战。可要说骑兵厉害,也真厉害,只要让他们冲进步兵内部或防线内部,那就是一边倒的屠杀,比如马占山的江桥之战和鄂友三发动的冀中穿心战。
眼下正是第二种情形,除非鬼子不顾误伤用自动武器扫射,否则那些步兵只有挨宰的份儿。不少鬼子刚举起三八大盖,脑袋就马刀砍得飞了起来。
不过由于鬼子太多,冲刺的距离过长,骑兵们也开始出现损伤。其中一名战士就不幸被一具死尸绊倒。他马术不错,倒地的时候顺势一滚就爬了起来。可这一耽搁,好几个鬼子就端着枪扑了上来。这名战士心知难逃一死,偷偷将身上两颗手雷的拉环扯了下来。鬼子见他手上没枪,便想抓活的。这名战士趁机将两枚手雷重重一碰,大喊一声冲向了敌人。
鬼子也喜欢用这招,可不代表他们喜欢别人也这样做。几名靠得近的鬼子吓得魂飞魄散,嚎叫着想要躲开。可这么近,往哪里躲?随着一声暴响,战士和附近三名敌人一起倒在了血泊里。
夜猫子听见手雷爆炸的声响,心头一颤。因为他知道又有一名战士随着这声巨响离开了人间。鬼子这个时候是不会用手雷炸骑兵的,一来手雷很难对战马造成致命伤害,二来还会误伤同伴。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他们身处敌阵,能不能冲出去还得看运气。夜猫子正盘算着该如何脱身,冲在最前面的战士突然喊道:“中队长,前面的路被堵住了!”
夜猫子闻声一震,忙冲上前一看,只见两匹东洋马各拖着一门九二式步兵炮并肩而来。这官道本来就窄,被这两匹东洋马一占,就没有多少地方供他们冲刺了。虽说他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可有一丝生机为什么不争取?眼见出路被堵,前面几人都急得满头大汗。
天无绝人之路。夜猫子突然看见前方有条叉道,路况虽不及官道,可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忙下令扔手雷,试图借手雷产生的烟雾干扰鬼子的射击,然后好从叉道逃走。调转头来再冲一次是不现实的。这个时候鬼子有了防备,再冲的话就要挨机枪扫射了。
夜猫子他们刚到岔道口,只见鬼子的炮兵小队已经将挽马横在路上,试图将他们的去路彻底堵死。骑兵们哈哈大笑,轻轻一拐,调头上了叉道,留给鬼子的只有手雷和越来越远的马屁股。
十二名骑兵冲破鬼子数百人的防线,而且是由“支那”军人完成的,这在鬼子看来是极大的耻辱。洗刷耻辱的唯一办法就是彻底消灭这伙儿“支那”骑兵。于是,大批鬼子开始冲着越跑越远的骑兵背影开火,夜猫子身边的战士们接连倒下。幸好,叉道两侧的田地高低起伏,为他们挡了不少子弹,要是像官道两边那样平坦,只怕早就一个不剩了。
眼见骑兵们快要消失,气极败坏的鬼子指挥官只得下令骑兵追击。可这会儿,鬼子的骑兵刚刚从官道两边的农田里赶到官道上,哪里还来得及追?只得眼睁睁看着游击队的骑兵们逃走了。
一名带路的汉jān见鬼子指挥官心情不好,忙凑上前去,说:“山本太君莫要烦恼,支那人只会逃跑,武士的不是!”
山本正恼火着呢,还以为汉jān在讽刺他,怒喝道:“八嘎!”说着狠狠地抽了这汉jān一巴掌。这一下用足了力道,打得这汉jān半边脸颊肿起老高。
汉jān被打得一愣,回过神来慌忙跪在地上边磕头边说:“谢太君赏打!谢太君赏打!”
山本看得哈哈大笑,心情顿时好转,说:“哟西!李桑,你的,大日本最好的狗!”
汉jān忙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太君过奖,太君过奖,能成为皇军的忠心犬马是李某毕生的荣耀。”
山本一听更高兴了,说:“哟西!你的良心大大的有!去吧,为大日本帝国皇军开道,快快滴!”
这李姓汉jān双腿一靠,挺起胸,喊道:“哈依!”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前面带路去了。这家伙也倒霉,被“太君”一夸(那是夸么?)便不知东西南北了,走路也不看看脚下。他刚走小树林边上就一脚扎了一钉子,痛得倒在地上打滚,这一滚又挨了好几下。
旁边的鬼子尖兵见他倒在地上,还以为前面有人打伏击呢,忙跟着卧倒在地,没想到也中了招。这鬼子兵大腿上挨了一钉子,用手一摸全是血。他气极败坏,爬起来就狠踢了汉jān一脚,骂道:“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有钉子不说,打滚的干活!”
日本鬼子在路上这一耽搁,三溜子他们已经撤到昨晚驻扎的那个村子了。这个村子叫陈村,村民们正在组织撤离,不过人数太多想要一下子就撤到安全地带是不现实的。
三溜子看了众人一眼,见他们都是一脸愧色。你想啊,把大队长扔在后面阻敌,自己先跑了,像话不?三溜子倒不介意,问道:“向团座求援的鸽子回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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