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大消息,特大消息,**在华北大举反攻,河北省府保定已经光复!”
“华北大捷,郑卫国将军再立新功,十万大军横扫平汉线!”
……
“快,给我来一份!”
“两个铜元,先生!”
“我要两份!”
……
平汉线反击作战以来迅速引起了国内外的广泛关注。特别是保定光复以后,极大地鼓舞了中**民的抗战热情。作为临时首都的武汉市更是如此,虽然日军的炮火日益临近,但市民们还是不顾危险纷纷涌向街头庆祝这次伟大的胜利。
由于前线物资紧张,汉阳兵工厂还没来得及撤离的工人们又通过简易设备加班加点赶制手榴弹等武器。很多市民也自发地给前线将士捐款捐物,或者到医院当义工,照顾伤员。尽管战事每况愈下,但各阶层的国人都在拼尽全力,展现了民族不屈的力量。
与此同时,在汉口某栋戒备森严的小别墅里,几名看起来很有派头的中年人正在聚会。桌上摆放着上好的红酒,还有平时难得一见的美味。
坐在首席上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颇为斯文的中年人。要是单看外表和气质,多半会以为是大学教授什么的。其实这位来头甚大,乃是国民èng fǔ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侍从室副主任、国民党ōng yāng宣传部部长周佛海。
其余各位也是大有来头,有外交部亚洲司司长高宗武。ōng yāng大学教授、国民参政会参政员陶希圣,ōng yāng大学和ōng yāng政治学校教授、国民党ōng yāng法制专门委员会委员梅思平,前北大教授、国民èng fǔ国防参议会参议员胡适等人。
周佛海优雅地举起酒杯,说:“诸位,今日鄙人请大家来,主要是为了给适之兄饯行,请大家共饮此杯,谨祝适之兄此去美国一帆风顺。”
胡适忙举杯道:“这一杯应该是我敬诸位才对!由于赴美事重,委员长催得急。我也没有时间准备,不能一一辞行。就以此杯向诸君告别了!”
众人闻言纷纷叫好。一起干了一杯,然后说些趣事,聊得非常开心。
酒桌上这几位都是民国时期一个重要的政治团体——“低调俱乐部”的成员。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还有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江西省主席熊式辉等军政大佬也是圈子内的。因为政治理想相似。他们经常在一起聚会。议论时政。胡适不久之前被国民èng fǔ任命为中国驻美大使。所以周佛海就借着这个由头把大家招集起来,名为饯行,实则共商国是。
亚洲司司长高宗武说:“适之兄此去美利坚国。可是要替国家争取外援?”
胡适摇头说:“难,难,难!依我拙见,英美绝对不会为了中国跟日本开战。”
梅思平教授也赞同说:“适之兄所言极是,委员长把希望寄托在英美诸国,未免太一厢情愿了。汪先生多次在会上强调,抗战必败,抗战必亡,可委员长就是听不进去!唉,前次淞沪会战,连累南京三十万同胞惨死,现在又搞武汉会战。我看……”
他们正讨论地起劲,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华民族解放万岁!”
“全国人民团结起来,与日寇抗争到底!”
“热烈庆祝保定大捷,郑卫国将军万岁!”
……
胡适等人忙放下酒杯,走到阳台上。外面的街头正走过一支庆祝保定光复的游行队伍。游行的人群里,不管是青年学子还是普通市民都非常激动,队伍里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口号声。一些人还在街头向路过的市民们进行即兴演号,宣传抗日的必要性,鼓动市民为抗日出人出力。
“哼,幼稚!”参政员陶希圣嗤笑一声,扭头回到了客厅。其他几位也懒得再看,纷纷回来继续品尝美味。
高宗武摇头说:“收复保定又怎么样,不过是钻了日军的空子罢了!到时候日本援军一到,还不是得乖乖地吐出来。一来一去,不知道白死了多少中国人!”
胡适感慨地说:“打一场胜仗就称万岁了,这样下去就算赢了也是遍地的土皇帝,所以我是坚决反对抗日的!九一八事变之后我就说了,与其任由局势糜烂,不如承认满洲国,与日本建立正常邦交。现在倒好,东北没要回来,华北、华东、华南也丢了,眼见国将不国!”
梅思平愤恨地接口说:“可惜庙堂诸公不明白这个道理,只知道一味主战。可主战的结果是什么呢?一个是丢,一个是烧,丢不了也烧不焦的地方,都给了gc党的游击队。gc党以游击战争回避对敌作战,人称‘游而不击’,他们是想借抗战保全实力,待**消耗光了,他们就可颠覆èng fǔ。”
周佛海则说:“其实委员长本人也不是真心抗日,只是被gc党、桂系以及一切失意分子给逼的。那些人都很明白地知道,抗日是倒常的唯一手段。他们因为要倒常,所以高唱持久全面的抗日战争。常先生本想以更高的调子压服反对他的人,而这些人就利用常先生自己的高调,逼着常先生钻牛角尖。调子越唱越高,牛角就不得不越钻越深。当抗战到底的调子高唱入云的时候,谁也不敢唱和平的低调了。”
胡适听了甚合口胃,举杯道:“周老弟此言大妙!来,来,来,我们再干一杯!”
“干!”
“干!”
……
酒过三巡,胡适又问道:“高司长,听说汪先生准备与日和谈?停止七七事变以来的战事。”
高宗武点点头说:“我们确有这个想法,只是困难重重。民众对我们不理解。一说起和谈就骂汉jān。”
胡适摆手说:“民众目光短浅,怎么看并不重要。现在国家屡战屡败,大半国土沦丧,再奢言抗战就有亡国灭种的危险。”
梅思平插嘴道:“适之兄大才,汪先生也是这认为的。汪先生说主战有主战的道理,不过主战的目的是什么呢?为的是国家能够dú lì生存下去。如果能达此目的,和日本言和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陶希圣说:“那些一味主张焦土抗战的、唱高调的应该再坦诚一点,要说老实话。依我看来,日军占领区日益扩大,重要海港和交通路线大多丧失。财政又日益匾乏。在战祸中喘息着的四万万国民,沉沦于水深火热的苦难之中。再不求和,追悔莫及啊!汪先生和高司长若能玉成此事,必然是民族英雄!”
见大家都一致表示支持。高宗武也感到有些振奋。表示将努力追随汪副主席实现中日和平。他还神秘地透露了一下好消息。说:“诸位,外交部长的张部长今天跟我说,有人打算调停中日战事。实现远东和平!这对于我们的行动无疑大有好处!”
众人忙惊讶地问道:“是谁?英国人,还是法国人?”
胡适猜测道:“难道是美国人?”
高宗武摇头笑道:“都不是,来的是希特勒元首的特使,冯?戈宁先生!”
“德国人?”胡适奇道:“他们不是调停失败了吗?怎么还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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