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得到你的眼泪,是我最不敢想的事情。”
第一次是这样,第二次,也是这样。
“所以丫头,我现在不想包扎伤口,我只想……”
俯身,他含着了她的唇。
—八年前—
夜,黑沉沉的带走了白天的一切亮光,却带不走,手臂上骨裂一般的疼痛,还有顺着伤口留下的鲜血。
吧嗒。
安静的房间,薄懿似乎听到了鲜血滴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透过窗户渗进来的月光,他看到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孟紫琳大吵大闹过已经离开了很久,因为外面安静了很久。
别墅内的人,都睡了。
只有他,疼痛让他越发清醒。
“薄懿,你还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就是被你害死的,你把我还给他,你把我还给他……”
孟紫琳撕心裂肺的声音,还萦绕在他的耳边。
她拿着家法,让他把手放在茶几上,重重打下来的那一下,也一遍遍的在脑海中重演。
眼中,多了液体,顺着眼角滑落到嘴角,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是咸的。
“今天是我的成人礼,妈妈,您已经12年没有给我过生日了。”
黑暗中,带着哭腔的男性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响起,回答他的,只是一片寂静。
“呜呜……”他抑制不住的哭起来。
手臂上的疼痛,还有这些年孟紫琳对他的种种疏离,都让他这个已经成年的男孩倍感难过。
可是在自己的心目中,他已经是男人了。
男人,就是永远都不要在人前流泪,有担当的人,即使再难过,回到房间自己一个人流泪。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他可以释放一下自己难过的情绪。
“弟弟的死,真的对不起,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妈妈您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
“妈妈,对不起,弟弟没出世我也很难过。”
“我不是想要争薄家的家产,才故意把这件事情告诉您,若是可以,我希望用我薄家继承人的身份,换弟弟的重生。”
“妈妈……”
房间的门,被慢慢的推开,走烂中投过的光亮,刺到了他朦胧的泪眼。
一秒钟的时间,擦干脸上的泪水,冷漠的看着站在门口,那道纤弱的身影,“你来干什么?”
“少爷,你的伤口,还痛吗?”
薄茕因为紧张,双手食指不住地在身前搅动,声音也带着怯生生。
“用你管,滚出去!”
薄懿的声音,很不友善。因为薄茕已经侵入了他的领地,若是再不走,他就要发动攻击了。
“少爷,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想帮你看看你的伤口,我没有恶意的。”
苏琼急忙忙的解释。
她的脚步刚迈进去一步,就看到薄懿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气势汹汹的朝着她走过来,然后一把抓住她的头发,
“看我的笑话吗?好,我让你看。”
房间的灯,骤然亮起。薄茕反射性的闭上双眼,可是当她睁开的时候,那条沾满鲜血的胳膊,沾满了她的整个视线,被打的地方,已经肿起了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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